第五章(1 / 2)

秋晨用那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千恨兄弟,你不用在消耗你的真氣了,恐怕我過不了今夜。”

盧千恨焦急地說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我們僅是萍水相逢,你為什麼不顧生命來救我?”

秋晨的聲音很顫,很顫,顫的有些話叫人不仔細聽,真的都很難聽清。

真的像一個臨死之人想說卻無力大聲去說一樣。秋晨說話時的那一種微顫,真令盧千恨渾身都顫動了。

“誰叫我們第一眼相識,我就覺得你將是我一生最好的兄弟。”

為了自己的那一身仇恨,秋晨不能死。

為了自己尚未找到的人,秋晨也不能死。

為了自己這剛剛找到的生死至交,秋晨更沒有死的理由。

盧千恨依然在為秋晨輸送著自己的真氣,但每一股氣流秋晨都沒有接受到。盧千恨覺得自己越來越疲憊了,疲憊的叫他感受不到深秋夜中那冷風的存在。他隻能感覺到這月光越來越淡了,眼前越來越黑了。因為他的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要垂了下來,但他還是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渴望著有一種奇跡的出現。

“你要支持住,你沒有死的理由。”

盧千恨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他自己暈倒在了地上,秋晨此刻也同樣暈倒在了地上。

秋晨死了嗎?他還沒有,因為他還沒有了卻他存有的心願。

盧千恨睡了嗎?他還沒有,因為他還有他的理想尚未實現。

兩人隻是疲憊了,疲憊於這個江湖人性的兩麵。一切都是虛偽的謊言,你為何要說的那麼娓娓動聽,一切都是那虛幻的江湖,你為何還要說它是真實存在。

夜風也在晨霧的出現中變成了晨風,深秋落下的霜,攤開在了地麵上,整個地變得潮氣很重,慢慢地升騰著。

盧千恨緩緩的醒了過來,在那冷冷的晨風裏,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聲音好似很大,吵醒了在身旁臥著的秋晨。秋晨顯得有些迷糊,似乎覺得昨夜的睡眠,還是不夠的沉,但秋晨的氣色好多了,雖然依舊保持著冷冷的一副表情,但臉上的血色還是存在的,不象昨夜那麼的蒼白,到最後,臉色青的很難看,像是死人一樣。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似乎都在沉浸於昨夜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那是場夢吧,否則為什麼像死了一樣的秋晨在外睡了半宿,竟完全地恢複。

也許真的是夢呀,因為月靈山莊總是給人那如夢的傳說。

“你救了我。”雖說秋晨很感激,可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你可真是命大,昨夜你都成了那個樣子了,你竟然都沒有死。”盧千恨微微一笑,僅僅是開個玩笑。

秋晨並非是個會開玩笑的人,他的性格就像是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把劍,從來不與任何人開玩笑。

盧千恨見秋晨並未做聲(也許秋晨對盧千恨太過的感激,不知該說什麼好)。

盧千恨又說道:“你要去哪?”

“樓台。”

“看來你並不是隻拘於仇恨的冷血,你對那位姑娘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嘛。”

秋晨點了點頭。

盧千恨道:“能否到我那裏飲一杯水酒,有好多事我還想問你。”

命是盧千恨救的,當然對於盧千恨的這一點兒小小的請求,秋晨也是無法拒絕的,於是秋晨便同盧千恨到了他家。

那已經幾乎全部都掉光了的樹,林中的茅屋與昔日的樣子並沒有太大的變化。隻是那金黃色的葉子鋪散到了一地,被風掠走的那一瞬間,叫人有著那點點的傷感。

盧千恨的家到了,對於一個日益飄泊在江湖的遊子來講,手中的一把劍,家中的一壇酒,就是他一生全部的財產。

但盧千很依舊活的瀟灑,笑的坦然,不與他人勾心鬥角,隻為心中那把理想的劍。

“寧乘風此人為何如此奇怪,他這個人真是陰毒。”盧千恨很氣憤地說道。

“我也是剛剛結識寧乘風的,但他為何突然要置我們於死地呢?”

“沒聽王塵說,在夜裏,那片空地是禁地。”

“禁地?”

“我也是頭一回聽說,月靈山莊還有禁地。他們的禁地,竟然是在晚上存在的。”

“寧乘風難道不知道嗎,為何還要領咱們去?”

“那是個陰謀。”

“我們怎麼得罪他了,他竟然要置我們於死地。”

盧千恨搖了搖頭,覺得此事很蹊蹺。兩人同時又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