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盧千恨此時叫秋晨來並不是同他討論昨夜的怪事,以及寧乘風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而是邀秋晨來再敘昨晚沒有問完他的話題。

“雪山,你師傅曾經去過?”

“對,隻可惜師傅也被奸人所害。”

見秋晨每一提起師傅,眼裏就如同著了火一樣。盧千恨心裏知道,秋晨同他師傅一定存在著極為深厚的感情,於是安慰道:“人已過世,你也不要太過哀傷了。”

“那你聽聞過關於雪山的事情嗎?”

“雪山是在雪域高原上,那裏寒氣無比,墮指裂膚。在雪山方圓數十裏之內,沒有一戶人家。還聽說過那裏長有雪山之中特有的植被,還有多種千年寒木被積雪覆蓋。由於師傅曾中過很奇異的寒毒,有的時候,需要到極其陰寒的地方療養,所以他才會去那裏。”

盧千恨全神貫注地聽著,似乎已經融入到雪山之中。又想著那香爐之上那三柱很奇特的香,再回味著秋晨所言雪山之上的多種千年寒木,心中思索著它們之間是否存在著那緊密的聯係。

“怎麼?”秋晨見盧千恨正在發愣,於是不禁問道。

盧千恨聽後,略微地頓了一下,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鑄劍的事情。”

關於鑄劍的事情,秋晨可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現在秋晨腦中想的無非就是想快些找到韓似菲,想看看她現在到底是否安全。

“喝酒。”

酒的味道,隻有那些心中充滿了情與義的人才能感受到它內在的醇香。

幹杯的樂道,隻有那些患難與共的俠客才可以真正地體會到其中的情趣。

會微笑的人,他們會看到酒中的情。

會微笑的俠,他們則會看到情中的義。

不會微笑的人,他們隻能感觸到酒中的冷。

但不會微笑的俠,他們卻能體味到酒冷中的情與義。

一碗幹盡,樓台在哪裏?

這裏的天氣好沉好沉,向後看去是一片碧波如洗的蒼穹,向前望去則是一片陰霾。也許在現實生活中,凡是能踏上真正的愛情之路的,都會覺得那條路並非是一帆風順存在著的,而是對戀人間總顯得有些刻薄。那裏有陰霾,那裏同樣也存在著花開。

前方是否是樓台,似菲是否在樓台之中?

離樓台越近,秋晨越覺得心跳的越來越劇烈。是渴求相見的心跳,又是怕見不到那種失望的心跳,更是對韓似菲太過在意的心跳。秋晨現在的心裏,就如一位久別家鄉的遊子重回到故鄉一樣,有著那份在外多年的滄桑,有著那種思親念友的牽掛,同時又存在著那麼一份世事變遷的感觸,和那麼一份近鄉情怯。

這裏的天分三麵,一麵是晴天,一麵是陰天,另一麵則是雨天。這裏的地好濕,自然也很泥濘,看樣子雨是下過好幾天了。一陣風吹過,枝條上還未落盡的黃葉也在抓緊時間地落著,連帶著那一種孤獨,那一份憂傷,那一天淒涼,它們無可奈何地落下,落到水坑了,落在那泥漿中。

在這個山林裏,很稀有的腳印踏出了一條路,僅僅是一條而已,也許那是通向樓台的唯一的一條路。

雨落在秋晨的頭上,衣襟上,浸入到他的身體,他感覺到絲絲的涼意。那冷冷的臉上存著的一抹殺氣,似乎在同那陰冷的天叫板。

望窗外,情深濃,陰雨連天作悲痛。整日相思卻無夢,夢在哪?在那十五月圓可相逢。現在整日在淚眼彷徨中,隻盼秋雨暫去,留下一抹虹。孤身獨守客棧上,默數戀人歸期,但卻不知此生誰與共。

寂寞的韓似菲望著窗外,細雨連綿,真不知什麼時候,雨才能停,虹才能現。

幾日,刑諾開同韓似菲除了日常的雜語,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刑諾開站在樓下,站在門口處,聽著那風聲雨聲,望著那葉落時在空中盤旋飛舞的樣子。他的心裏似乎在求雨,或者有時候在祈禱著雨的驟停,虹的出現。心中藏有著那樣的一種矛盾,眼睛凝望著遠方,透露出迷茫與無奈。

遠方落雨生煙,略顯飄渺,一座樓台在秋晨的眼中若隱若現。

“此樓空,煙雨中有。”這句話不停的在秋晨耳邊縈繞著,心道:“煙雨。”再看著遠處的一團飄渺,秋晨心道:“想必就是那裏吧。”

秋晨剛才那緩緩地步子又變的急促起來。

一張冷冷的臉龐,在雨中已經濕了,濕的直從他的下頷向下落水,一滴一滴,但秋晨似乎沒有任何的感覺。他的全身都已經淋透他都沒有感覺,更何況是順著臉部向下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