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3)

秋晨抬著那沉沉的雙腿,邁著極大的步子,一步一步地遠離了那所茅屋。

秋晨的心在欺騙著自己,今後心中不再會有矛盾,自己會一心一意地去尋找仇人,自己的內心也不再會有情感,自己將會很絕情地把劍插入阻礙自己報仇人的心中。但在他的潛意識之中,依然衷心祝福著韓似菲,希望她可以徹底地忘記自己,倘若某一天遇到了盧千恨,會和他一起過著那快樂而又幸福的生活。

望著秋晨離去的背影,韓似菲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同秋晨最初的相逢,一張寫滿仇恨的麵孔,手中緊握著那把滿是殺氣的劍,一陣風吹來,卷起了地上的黃沙,吹動著他的衣襟,吹散了秋晨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半個眼睛。

想著想著,秋晨的背影在韓似菲麵前消失了,韓似菲此刻也覺得自己的那雙眼睛變的模糊了。

盧千恨在峰上取了幾小塊木材,那古木很硬,在取時困難重重,然後他又將取下的寒木攤在日光下曝曬,以增加其暖性。

齊英鳳從旁協助,經過一整天的搬運,齊英鳳累的已是氣喘籲籲了,連聲歎道:“難道我們真得在一天之內把這些木料都搬完嗎?”

盧千恨此刻也是一身的疲憊,道:“我說過,若鑄一把好劍,取材之時,一定要在最適宜的時間。今天是這裏很難得的天氣,我們趁此還是把材料都取了吧,否則過了今日,不知還要再等幾天,才會遇到這麼好的天氣。”

齊英鳳應了一聲,隻能忍受住那份疲勞來幫助盧千恨了。

一天之中,盧,齊兩人在不停地重複著那單調的工作,到了傍晚,那些古木慢慢地變的鬆軟起來。盧千恨便停止了取材,從那高高的古木之上飛落下來,一身的熱汗,在這雪山之巔緩緩地被凍住了,然後,又被身體上的溫度所融化掉了,一陣風夾著片片的雪花飛過,蒸發了身上的汗珠,盧千恨頓時感到其冷無比,齊英鳳停手之後,也有著那和盧千恨相同的感覺。

“現在我們還要幹什麼?”齊英鳳停手之後,好象還不怎麼適應,還想繼續的為鑄劍之事再添力量。

“齊前輩,您不趁這會兒歇歇,難道還想再繼續幹下去嗎?”說完,盧千恨笑一笑。

齊英鳳立刻緊張道:“什麼?我甚至不再想幫你,早知道這麼累,我當初就應該順著你,下山去。”

盧千恨玩笑道:“現在下也不遲呀。”

“你好沒良心啊!竟然敢對我齊英鳳這麼講話。”

兩人總是在這樣寒風凜冽之時,無休止地爭吵。也許那一種祥和地爭吵,真就可以驅走那塞外的嚴寒。與其說他們是一長一少,倒不如說他們像是平輩,好似一對好朋友,是一對沒有年齡差異的好朋友。

“等到今夜月亮出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將這些木料放在月光最亮的地方。”

“那麼叫月光照射,吸收其靈性,大約要多少個夜晚?”

盧千恨搖了搖頭,說道:“這就要看每一夜的月光到底有多強,到底有多柔了。”

談吐之間,明月悄然而升。月光如銀,垂下來的光平鋪在這雪山之巔,照亮了這整個雪山。

這時,盧,齊兩人一同將那些將要鑄劍的寒木放在月光最強的地方。盧千恨默盼著那些寒木能吸收月光之中所特有的靈性,使將要鑄的斷情劍能最好的感知持劍人的情感。

“什麼是斷情?”

齊英鳳見月光輕柔地打在那些寒木上,那些寒木頓時變的很朦朧,似乎在齊英鳳的眼中,看那些寒木已不再是那麼淒寒了。她由此聯想到了人間好多的事情,因此齊英鳳便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斷情不是絕情,斷情是指人心一點兒感情都不存在。”

“世上存在那樣的人嗎?”

盧千恨道:“我寧願我將鑄的這把劍永遠都不會發出它最大的威力,也不願意看到世間真有那麼一種人。”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人若斷情,談何容易。你就真的不怕你這把劍一出世,那些想成為天下第一的人都會將自己變的一點兒情都沒有,那麼整個武林還會安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