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音一見到花祈,連聲問道:“怎麼樣,傷好些了嗎?”
花祈聽後甚為感動,道:“我已無事,反倒是你,為了救我,消耗了你大量的真氣。”
柳無音搖了搖頭,道:“隻要沒事就好。”說著,目光移向了慕容秋晨。
秋晨走近了柳無音所在的床邊,柳無音拍了拍秋晨的肩,道:“幹什麼去了,怎麼累成這樣?”
“我練武去了。”
“什麼?練武?”
花祈此刻笑道:“剛才,你熟睡之時,我教了他些功夫。”然後,他又瞅了瞅秋晨,再笑道:“慕容將軍的兒子果然是人中之龍。僅僅兩個時辰而已,他就把“過海步”,“剪刀步”學的差不多了,這實在難得。”
柳無音聽後,對麵前這位五歲的孩子充滿了希望。
為了不留後患,張太傅下令,要在全城之內查找花祈。隻可惜他卻未料到花柳兩人正住在一百裏之外的荒山僻境。即使他們把京城掀個底朝天,也不會看到花祈的影子。
蕭悟左此人雖在官場之中,但對江湖人,江湖事也是了如指掌。他對張太傅說道:“花祈此人,行蹤詭秘,做事謹慎,恐怕太傅即使搜遍全城也是枉費。”
太傅疑惑:“那依你之見是?”
蕭悟左略顯傲慢,道:“江湖人,一向厭倦人間喧囂,他們向來是居無定所,隨遇而安。”
張太傅茫然,道:“那麼依蕭將軍的意思,花祈是逮不到了?”
蕭悟左不語,張太傅惶恐。
因為,張太傅認為蕭悟左所言的確如此。更何況花祈輕功及好江湖上也略有些名聲。如果一個官場中人,且是一個對武功一竅不通的人,他若是想抓花祈,真可是難於上青天了。
蕭悟左又道:“現在敵暗我明。”
話音一落,張太傅更是慌張。因為他已料想到,花祈此次出現定是與自己有關。正所謂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柴門。他懼怕花祈,而且恐懼的要命,再聽蕭悟左如此分析,更叫張太傅嚇的一身冷汗。
“該怎麼辦?”張太傅聲音有些顫動,道:“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總應該想想對付花祈的法子吧!”
蕭悟左冷笑幾聲。
“莫非你有法子了?”
蕭悟左搖了搖頭,很直接,很把握地說道:“我敢保證,目前,張太傅的處境是安全的,您多慮了。”
夜幕漸漸沉了下來,這裏的夜晚是單調的。整夜有的僅是蛐蛐們那淒涼的叫聲。
秋晨很累,睡沉了。柳無音似乎憂心忡忡。
花祈道:“我今天去找蕭悟左了。”
聽後,柳無音驚愕了,道:“什麼?”
“沒想到蕭悟左武功今非昔比,我與他相搏,不出十招,我就無法抵擋,受此重傷。”
然後花祈又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柳無音想了想,道:“晨兒現在年齡尚小,我們本不應該讓他生活在江湖恩怨之中。何況江湖險惡,晨兒生性善良,即使武功它日勝過蕭悟左,蕭悟左也會用卑鄙手段對付他的。”
花祈聽後,覺得此話甚是,但還是說道:“見晨兒今日苦學武功,定是因仇而學。小小年紀,眼看一家三十幾口被殺,恐怕這種仇恨要伴他一生呀。”
柳無音無語,花祈沉默。
兩人似乎在思考著秋晨的未來。的確,秋晨經曆的太多,身份落差的太大,將來的路他想如何去走,誰都無法預料。
十六年後
所到之處黃沙起,
點水過江起浪波。
隻見一人在叢林間飛來蕩去,天無風,樹卻動。
此人身高八尺,發過肩,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充滿了怒氣,仿佛傲視一切,滿身殺氣。
“秋晨,該吃飯了。”
十六年後,花祈略顯蒼老,已不是當年瀟灑自如,現在臉上已略帶些褶皺了。
原來剛一開始的那個人就是慕容秋晨。他已經長大了。這十六年來,他一直在這荒山僻境潛心練習,不僅學會了花祈與柳無音全部本領,而且將那敏捷的速度運用到了舞劍上。現在,他的劍法快如閃電,隻要劍一掃,帶起劍風,可使樹上的葉子顫動,劍一揮舞,可卷起地上的沙塵。真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在這十六年來,朝中內亂紛爭。自大將軍慕容雲死後,時有外敵入侵。民不聊生,百姓整日過著殫精竭慮的日子,貧困潦倒的生活。以張太傅為首的官場,勾心鬥角,爭權奪勢,數位將軍首領已慘死,蕭悟左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