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恐懼(1 / 2)

此刻,秋晨有一種不知名的後怕與恐懼。江湖事並非是一個剛剛出道的秋晨能理清的,也沒有他曾想象的那麼簡單。他明白這一切,但他現在已經沒有退的餘地。也許從他眼看一家三十四口被殺那刻起,他的心中就沒有退的餘地了。因為在他的內心深處,隻有這麼一條路可走,再也沒有第二個選擇。

在沉思之中,秋晨顯得有些倦怠了,眼睛也有些睜不開了,現出了幾分睡意。於是他熄滅了燈,緩緩地走向床去,入睡了。

那場夢又出現了,那個滿身是傷,腰上佩帶了一塊碧玉的人又出現了。同樣呼喚著秋晨,叫他放下怨望,去另辟溪徑,遠離那剪不斷,理還亂的江湖,不要報仇,不要報仇……

秋晨醒了,依舊那麼的疲憊,像是沒有睡一樣。那個夢依舊簡單的在秋晨的腦中盤旋著:不要報仇,不要報仇……

那人的呼喚為何如此清晰,那個人到底是誰?相同的夢為何做過兩次,將來是否還會重複這相同的睡夢,這到底意味著什麼?

難道真的如夢所言,不去報仇。複仇之路到底是秋晨的執著,還是他的固執呢?

天亮了,夢滅了。秋晨手中緊握著那把寫滿仇恨的無名劍,借著熹微的晨光,要往大漠趕去。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請告訴我大漠在哪裏?

卻沒有一個人知曉。

那是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驕陽下那裏炎熱無比,強風下你會迷失方向。那裏長年無雨,在那裏,你會少飲佳泉。

秋晨買了一匹駿馬,馬呈棕色,踏步有力。經過三天三夜地亟亟奔走,風塵仆仆的秋晨終於到了大漠。

大漠之大,廣袤千裏。向遠方眺望,恰與蒼穹形成了一條線,一條人一輩子都觸摸不到的線。

馬蹄踏在細沙上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印章。馬蹄剛過,一陣風卷起了一團黃沙,將馬蹄留下的印跡添平。

在這裏出入的人,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行走過哪裏,他也不會知道遠方通向哪裏。秋晨騎在馬上漫無目的的向遠處遊蕩,馬蹄的沉重似乎沒有他內心沉重。

隱約的看見,遠出有一所小房子,那房子的周圍好象再無其它的屋舍。秋晨心中疑惑:“好奇怪呀,那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帶著心中的疑惑,他漸漸的向那個方向駛去。

看似很近的地方,他行了半天,也沒有真正的到達。

逐漸的,那個房屋在秋晨的視線中變大。秋晨沒有看錯,眼下就是那個房屋,屋子是用竹子搭建的,屋頂的煙囪裏還冒著炊煙。

“莫非這是個人家?”

秋晨不由自主地下了馬,踏著那軟軟的沙子,一步步朝那幢房屋走去。輕輕地叫了一下門,竟然沒有人回應。他又連續地叫了幾次,依然沒人應聲。

“怎麼?煙囪裏冒著煙,竟然會沒人?”

秋晨此刻想推門而入,但又怕主人回來見怪,所以他並沒有那麼做。

秋晨望了望四周,發現這幢房屋與城鎮上的並沒有什麼兩樣,隻是在這裏顯得孤獨一些。風沙吹起時,有的停落在房屋的夾縫中,有時夾縫裏存的細沙也會被風吹走,這些東西已經成了這裏的輪回。

夕陽晚回,一輪紅日落到了那條細線上。那麼紅,那麼圓,映紅了地上的沙,映紅了天邊的雲。此刻,你不必忌諱太陽的光,你可以正視它的樣子。你可以觀察它緩緩地下落,你可以對著它,描述它那巨大的輪廓。

秋晨似乎覺得夕陽是最體貼的,他似乎會覺得大漠是一個完美的居所。他認為住在這裏的人應該沒有仇恨與宿怨。在這裏可以閑散自在,享受霞光,過著那愜意而又舒適的隱逸式生活。

秋晨想此,不禁悲從中來。他認為任何人都可以享受,惟獨他不可以,因為他有他的仇要報,他有他的路要走。他此番前來並非是來享受這大好的黃沙美景或是來這裏考察,想把這裏變成自己的第二故鄉。他到這裏的目的隻是想尋找當年殺他父親的人而已,無論是死是活,都要找到。

“救救我啊,救命呀!”

“在這荒漠之中,誰會救你。”

像是一位年輕女子的呼救聲。她後麵好象有強盜在追趕,發出粗魯的聲音。幾人的聲音由遠至近,但那位女子的求救聲顯得很虛弱,她好象跑了很久。

“快,跟我們老大回去吧,保你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很快,在秋晨的視線中出現了幾個很粗魯的男子在追趕一位女子的景象。秋晨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他知道肯定是對那女子不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