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久之後,依舊沒有聽到韓似菲回答的聲音,也沒有找到韓似菲的身影。刑諾開無精打采地走回了樓台,垂著頭走到了凳子旁,坐了下來。那沮喪的臉龐,好似落魄了一樣。因為他知道韓似菲已經離開了,然而現在在刑諾開的心裏,韓似菲已經勝過全部了。
瞬間,這世間在他的眼中是那麼的空蕩與蕭瑟。但在他心中,依然在牽掛那在江湖中無親無故的韓似菲。
千百種的疑問不禁油然而生,是一種對生活的埋怨,是一份對情感的恐慌。
“她為什麼要這樣無聲無息地走開,難道我對她還不夠好嗎?還是她在懷疑我的為人,難道在這裏多留幾日不好嗎?”
然後,刑諾開狠狠地敲動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物品也被彈起。猛一回頭,看到桌上放著一封用信封包裹著的信。刑諾開頓時全神貫注的將目光移向了那封信。他知道那準是韓似菲在臨走的時候留下的,但信中的內容他全然不知,他也無法猜得出。
手哆哆嗦嗦地移近了那封信,拆開了。他還沒來得及看信裏的內容,隻見那零零落落的字,就仿佛已經看到了韓似菲的身影。
“刑大俠,請原諒似菲的不辭而別。我們隻是萍水相逢而已,但你對我的關心,似菲永生難忘。我昨夜也想了一宿,總覺得我一個弱女子暫居在你那裏總是不方便的。我還有我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人要尋。刑大俠,你曾說過,如果要想成為朋友,就要在彼此間存在諾言。你已經答應過我要幫我找尋淩大哥了,我想你已經把我當成你的朋友了,我很高興。望多保重,我們一定會再見麵的,會有緣的。
——韓似菲”
看完,刑諾開毫無知覺地鬆開了手,隻見信飄悠悠地落了下去。刑諾開也匆匆地衝了下去,當他來到樓梯口處,那封信還沒有落到地上。
“她在哪,她在哪?”刑諾開似乎已經失去了理智,漫無目的地向一條路跑去。
麵對著一個不可能有結果的未來,韓似菲隻有選擇悄無聲息地離開。雖然她走的很無奈,很無助,很孤獨,但她還是這樣的決定了。因為韓似菲認為,沒有另一種方法比這個決定更好了。她知道刑諾開現在會很難過,但長痛不如短痛。也許,有時候友情會比愛情維持的更久,更加的牢固。
或許刑諾開昨夜根本就不應該透出他內心所想,也許韓似菲也不應該去在意那些話。
可有些話說了,就再也沒法收回了。隻有離別才能衝淡那份不屬於他們之間的感情,隻有離別才能恢複心與心那正常的距離。
隻有遲到的愛情,沒有遺憾的追求。
隻有癡守的約定,沒有永恒的承諾。
不要怨愛的匆忙,不要歎愛的潦草。
一切都是上蒼的安排,隨緣吧,命中注定。
韓似菲到底向哪兒走,在中原無論怎麼走,在韓似菲眼中都好似無底的深淵。未知的世界中有著那孤獨的生命,孤獨的生命裏還藏著那還要繼續走下去的人生。
“哈哈……小姑娘,為何自己在這深山之中?”一個粗獷的語音回旋在這山林之中。
韓似菲猛的一抬頭,嚇得魂飛魄散。一個滿臉落腮胡子,年齡要比自己年長十歲左右的大漢,手拿一把大彎刀直立站在了韓似菲的麵前。
他是誰?看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韓似菲渾身上下戰戰兢兢,都不敢抬頭去直視那個人。
“你是誰?”
那個人向前挪了幾步,韓似菲向後退了幾步。見韓似菲恐懼的神色,那個人又大笑幾聲,道:“小姑娘,別害怕呀!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那尖銳的聲音,那陰森的臉裸露著半點獰笑。一時間,韓似菲又覺得自己身處噩夢之中。
身處噩夢的人,要麼被驚醒,要麼被嚇死。驚醒後又會身居何處,嚇死後又將葬於何方?
“我是誰?在江湖中不認得老子我的還真是屈指可數。”
江湖人士的自吹真叫人受不了,江湖人士的蠻橫又令人膽戰心驚。韓似菲望著四方的樹林,那麼的幽暗深邃。
見韓似菲左瞧又看,那個人大笑道:“哈……這裏是迷失森林。迷失在這裏的人不計其數,他們都葬身於這裏。”
韓似菲聽後一身冷汗。在江湖,有的俠士一聽到迷失森林都叫他們聞風喪膽,何況是一位柔弱的女子。怎麼辦,該怎麼辦?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一個山林屠夫,還是一位要將韓似菲帶出這迷失森林的大俠。可他的那種麵目表情,為何叫韓似菲有種極其恐慌的感覺,冥冥之中,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