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秋晨急需安靜地休息一番,可此時已經午夜。四周之內,一片死氣沉沉。現在在這一帶還清醒著的,恐怕隻剩下他們倆了,因此,盧千恨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夜明月為何如此的亮,它在照著人間的感傷與憂鬱。
今夜明月為何如此的亮,它在望著眼下那多情的遊子。
在這深夜之中,誰會想得到有這樣的兩個人需要他人的幫助。
在這深夜之中,恐怕隻有明月知道那兩個人互相依靠,但它發出那種皎潔的光芒,真叫此刻的這裏好冷,好冷……
秋晨到底怎麼了,他是否中了月靈山莊的詛咒?也許秋晨本不應該留在那月靈山莊之中,那樣,今夜他就不會在這痛苦中苦苦呻吟,也許秋晨來那裏是對的,否則,月靈山莊的神秘永遠是個傳說。
也許這就是一個人的命運,在這一刻永遠想象不到下一刻又將發生怎樣的事情。生死隻一瞬,得失僅一念。有時候人是無法把握命運的,隻有造物者會將你安排到底與什麼樣的命運相連。
“秋晨兄,你一定要振作。”盧千恨滿臉汗水,雙唇緊閉,用盡了渾身的力氣在為秋晨運氣。可是,盡管盧千恨很用力,但還是出現與剛才一樣的效果。秋晨此刻麵部發青,印堂發黑,覺得自己體內有一冷一暖兩股氣流在相克著,而且在體內不停地亂躥,自己好似快要爆炸一樣。
秋晨用那很微弱的聲音說道:“千恨兄弟,你不用在消耗你的真氣了,恐怕我過不了今夜。”
盧千恨焦急地說道:“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我們僅是萍水相逢,你為什麼不顧生命來救我?”
秋晨的聲音很顫,很顫,顫的有些話叫人不仔細聽,真的都很難聽清。
真的像一個臨死之人想說卻無力大聲去說一樣。秋晨說話時的那一種微顫,真令盧千恨渾身都顫動了。
“誰叫我們第一眼相識,我就覺得你將是我一生最好的兄弟。”
為了自己的那一身仇恨,秋晨不能死。
為了自己尚未找到的人,秋晨也不能死。
為了自己這剛剛找到的生死至交,秋晨更沒有死的理由。
盧千恨依然在為秋晨輸送著自己的真氣,但每一股氣流秋晨都沒有接受到。盧千恨覺得自己越來越疲憊了,疲憊的叫他感受不到深秋夜中那冷風的存在。他隻能感覺到這月光越來越淡了,眼前越來越黑了。因為他的眼皮也不由自主地要垂了下來,但他還是用盡自己渾身的力氣,渴望著有一種奇跡的出現。
“你要支持住,你沒有死的理由。”
盧千恨的聲音越來越微弱,直到他自己暈倒在了地上,秋晨此刻也同樣暈倒在了地上。
秋晨死了嗎?他還沒有,因為他還沒有了卻他存有的心願。
盧千恨睡了嗎?他還沒有,因為他還有他的理想尚未實現。
兩人隻是疲憊了,疲憊於這個江湖人性的兩麵。一切都是虛偽的謊言,你為何要說的那麼娓娓動聽,一切都是那虛幻的江湖,你為何還要說它是真實存在。
夜風也在晨霧的出現中變成了晨風,深秋落下的霜,攤開在了地麵上,整個地變得潮氣很重,慢慢地升騰著。
盧千恨緩緩的醒了過來,在那冷冷的晨風裏,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聲音好似很大,吵醒了在身旁臥著的秋晨。秋晨顯得有些迷糊,似乎覺得昨夜的睡眠,還是不夠的沉,但秋晨的氣色好多了,雖然依舊保持著冷冷的一副表情,但臉上的血色還是存在的,不象昨夜那麼的蒼白,到最後,臉色青的很難看,像是死人一樣。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似乎都在沉浸於昨夜所發生的事情一樣。
那是場夢吧,否則為什麼像死了一樣的秋晨在外睡了半宿,竟完全地恢複。
也許真的是夢呀,因為月靈山莊總是給人那如夢的傳說。
“你救了我。”雖說秋晨很感激,可他並沒有表現在臉上。
“你可真是命大,昨夜你都成了那個樣子了,你竟然都沒有死。”盧千恨微微一笑,僅僅是開個玩笑。
秋晨並非是個會開玩笑的人,他的性格就像是他手中緊握著的那把劍,從來不與任何人開玩笑。
盧千恨見秋晨並未做聲(也許秋晨對盧千恨太過的感激,不知該說什麼好)。
盧千恨又說道:“你要去哪?”
“樓台。”
“看來你並不是隻拘於仇恨的冷血,你對那位姑娘的感情還是很深的嘛。”
秋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