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似乎很有忍耐性,秋晨多次怒視他,他都露著那麼一張甚為坦然的笑臉。他不慌不忙地說道:“有些事你不必急於知道,當你該知道的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的。我今日來,隻不過是想救你而已。”
秋晨對這位老者滿腔的怒火,在老者說完剛才說完那些話時便慢慢地平息了。但秋晨還是不由自主地問道:“什麼?救我?”
那位老者點了點頭,心平氣和地說道:“你知不知道,現在江湖上有好多人都要殺你。倘若你現在貿然地走出這片林子,你有可能就會沒命的。”
好嚴重的話,想當時,盧千恨封了自己的穴道並將自己背到了這裏,就是因為江湖上有好多人要殺自己。想此,秋晨微微地點了一下頭。猛然,韓似菲的身影從秋晨腦中一閃而過,他不禁又急道:“不,似菲被奸人所抓,我一定要救她出來。”
老者又道:“現在那位姑娘很安全,她的處境要比你的處境安全的多,放心,有你這麼一位如此深愛她的劍俠,她是不會有事的。”
秋晨聽此話,覺得那位老者知道韓似菲的下落,於是秋晨連忙問道:“什麼?你知道似菲的下落,她在哪?”
“不要問我太多,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
秋晨見這位老者,對他甚位疑惑,腦中忽然想起盧千恨所說的黑風幫人手眾多這類的話,因此秋晨又怒視著這位老者,道:“你口口聲聲的說幫我救我,卻什麼事都與我著打謎語。你是不是黑風幫派來的,快說,快告訴我似菲的下落,她到底被你們怎麼樣了?快說。”說完,秋晨又握住了那柄斷情劍。
見秋晨如此地衝動,那位老者覺得要將他留在這裏真是困難,於是說道:“我告訴你,想當年你慕容家遇難時,我算得出花祈與柳無音會在那條街上出現,我把我算準慕容家的劫難告訴給了他們,他們才會及時趕到,救你一命。現如今你卻說我要害你。倘若要害你,這幾年我就不會夜觀金星,看你將會遇到怎樣的麻煩,是時機時,為你指點迷津。”
秋晨忽然間想起花祈與柳無音生時所言。自己曾問他們怎麼會得救,他們的確說過是一位算命先生告訴他們,說慕容家將有一場浩劫,叫他們前去相救。
秋晨從上至下很仔細地打量這位老者,忽然間覺得這位老者的笑容不再是那麼神秘莫測的了,而是很慈祥,極其自然的一位老人的微笑。
“老前輩,剛才晨兒出言莽撞,還望前輩見諒。”
老者摸了摸下巴那長長的白須,微微地點了點頭,歎息道:“唉,不懷疑我是害你的人就好,孩子,聽我的話吧,不要重出江湖再去冒險了。”
“可是……”
還未等說完,秋晨隻覺得腦中一片陰沉,漸漸的,眼前已沒有了光線,他昏了過去。
老者這時又搖頭歎息道:“你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我所說的話,你還是不放心那位姑娘。但我決不能讓你再冒這個險了,我隻能用夢掌,叫你在此昏睡三天,三天之後,你再到江湖應該不會再有危險了。”
老者慢慢地回轉過身,漸漸地模糊在那幽深的密林之中。他又要飄搖到哪裏,他又要去幹什麼,誰也不知道。秋晨醒來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會不會覺得今日所發生的一切又是一場夢?也許會吧,也許不會。
有些事兒就是發生在這似睡非睡,昏昏沉沉之間,倘若人把出生到死看成是一次沉睡的話,那麼在此期間所發生的一切事情就變成夢了。
沒有過那麼一份無奈,誰又會成為殺手。
無情劍下沾滿血滴,從不會有情感地流露。
沒有表情的臉隱藏在黑紗之後。
麵對著刀山火海也要向前走。
為什麼?因為他們是別人的工具。
為什麼?因為他們是殺手。
“老大,你可算到了,你險些壞了我們的大事。”
“路上有事耽擱了,聽說你們看到盧千恨了,他人呢?”
“酒館裏。”
“我們何時行動?”
“最好將他引到樹林裏。”
盧千恨在狄鳳來獨坐,幾個時辰裏,他的桌麵上擺了好幾壇酒。
“好酒。”盧千恨邊飲邊醉醺醺地說著,狄鳳來客棧散發著濃濃的酒氣,這似乎都源自於盧千恨自己。桌上的那把他視如自己生命的寶劍,在他的眼中也開始晃動起來。酒興一起,張開了嘴,莫名其妙地笑了幾聲,看來他真的是醉了,醉的似乎失去了知覺與靈魂,恐怕現在一把劍刺入他的身體之中,他都會沒有任何反應。他又端起酒壇向杯中斟酒,發現酒沒了。在酒意正濃的時候發現酒沒了,這對一個視酒如癡的人來講,簡直是太掃興了。帶著酒後的那一點兒衝勁,向櫃台大喝道:“上酒,快,快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