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主流——全真道派1(1 / 3)

道教主流——全真道派1

全真道也稱全真教和全真派,是道教的主流宗派,被天下奉為“太上玄門正宗”。該宗嗣太上老君遺教,秉東華帝君演教,承正陽帝君鍾離權和純陽帝君呂洞賓二祖傳教,開宗於重陽全真開化輔極帝君王重陽。

全真教的教義總體來說,繼承了鍾離權、呂洞賓的內丹思想。此外,認為儒、釋、道的核心都是“道”,提倡三教平等。其宗教實踐的原則是以“三教合一”、“全精、全氣、全神”和“苦己利人”為宗旨。而且實行出家製度,道士不鼓勵婚娶。

全真太祖老子為孔子講道

老子被全真教尊為太祖。老子所著的《道德經》中有關“全真”的學說,是全真道形成的靈魂。

老子姓李名耳,字聃,是西周時期人。春秋時稱學識淵博者為“子”,以示尊敬,因此,人們皆稱老聃為“老子”。老子由於學問淵博,周王就讓他做守藏室史,是管理藏書的官員。老子居周國的時間越來越久,學問也隨之積澱得更多,名聲也日益響亮。

在當時,魯國有個孔丘,也很有學問,人稱孔子。他早就對老子有所耳聞,對博學多識的老子非常向往,所以就請求魯君允許他前往周都洛邑去向老子討教。

公元前523年的一天,孔子對弟子南宮敬叔說:“聽說周國有個叫守藏室史老聃,他博古通今,知禮樂之源,明道德之要。我想去找他求教,你願意同行嗎?”

南宮敬叔欣然同意了,孔子隨即報請魯君,魯君準行。於是,孔子遣一車二馬一童一禦,由南宮敬叔陪同前往周國。

老子見孔子千裏迢迢而來,非常高興,教授之後,又引孔丘訪大夫萇弘。

萇弘是個擅長音樂的人,他教授孔子樂律、樂理,帶著孔子觀看祭神的典禮,考察宣教的地方,了解廟會的禮儀,使孔子感慨不已。

逗留數日後,孔子去向老子辭行。老子將他送到館舍之外,贈言說:“我曾經聽說,在分別的時候,富貴的人會送人錢財,仁義的人會以良言相贈。我不富有也不高貴,因此就贈予你幾句良言吧。”

於是,老子對孔子說道:“如今這個世道啊,那些聰明而能體察到深意的機靈人如果遇到滅頂之災似的大難,那是因為他們總是諷刺別人的不足;那些口齒伶俐又通曉事理的人如果遇到災禍,那是因為他們曾宣揚別人的缺點啊。  做了別人的下屬就不要太高看自己;做了別人的臣子,就不要把自己放在最重要的地位。我要對你說的就是這些,希望你能好好記住啊。”

孔子點頭說:“弟子一定謹記在心!”

當他們走到黃河附近時,見到黃河裏河水滔滔,濁浪翻滾,其勢如萬馬奔騰,其聲如虎吼雷鳴。孔子佇立在岸邊看著這番景象,感歎說:  “時光就有如這奔騰流水一樣,日夜不息地奔騰啊!這水不停地流逝,人的青春年華也是如此。這黃河水不知會流到哪裏去,就像人的最終歸途一樣不得而知啊。”

聽見孔子的這番話,老子說:“人生在天地之間,就是和這世間萬物渾然一體的。天和地都是自然之物,人當然也是。人有幼兒、少年、壯年、老年的變化,猶如天地有春、夏、秋、冬季節的交替一樣自然,有什麼可悲傷的呢?  生得自然,死得自然,任其發展,人的本性就不會亂。如果不放任自然,為了達成仁義而奔走,就會掩飾了自己的本性。如果心中隻會掛記功名就會焦慮,如果一心想著能得到什麼利益,煩惱也會隨之增多。”

孔丘解釋道:“我並非憑空憂慮時光流逝,是因為這世道沒有正確的道義來指導,仁義的政法沒有施行,國家這麼亂卻沒有得到治理,不能留下功名,也無法幫助世人解憂而煩心啊。”

老子笑笑說:“你何苦思慮這麼多呢?天地不需人協助照樣運轉自如,日月不靠人點亮而自己發出光芒,星辰不需人排列而自己有序,天下的動物不靠人也能自己繁殖,這都是自然的力量,哪用得著人呢?人無論是生是死,是榮還是辱,都是自有道理和規律的。  順自然之理而趨,遵自然之道而行,國家自然會得到治理,人也會自然而然修明正身,哪用得著用一堆禮教來約束呢?一心追求禮樂教化才是違反人本性的事呢!就像擊著鼓追趕逃跑的人,鼓敲得越響,對方就跑得越遠啊!”

聽到老子這番話,孔子陷入了沉思。老子隨後又指著滾滾黃河水對孔子說:“你為什麼不向水學習一下高尚德行呢?”

孔子問道:“水有什麼智慧呢?”

老子回答說:  “這世間最好的德行就像這水一樣啊!你想想,水水善於滋潤萬物而不與萬物相爭,還能停留在眾人都不喜歡的地方,這是多麼謙虛美好的品德啊!”

老子進一步闡述道:“江海之所以能成為千百河穀之水歸順之處,是因為它在河水的下遊,所以才能成為千百河穀的統帥。天下沒有比水更柔弱的了,但是論起攻克堅強之物,卻沒有能勝過水的,這就是柔者的道德。憑著這種柔德,就能以柔克剛,以弱勝強。像水這種不見其形的東西,可以自由地進入到沒有縫隙的東西中去,正像是道教裏‘不言’的教導,‘無為’的好處。”

孔子聽了這話,恍然大悟,他說:“您的這番話使我茅塞頓開啊。在別人處在高位的時候,水會安然守在低處;眾人在安穩的位置上時,水也甘心處在險要之地;別人在追求清潔,水不惜肮髒了自己也會去幫助清洗。水所做的事都是別人避之不及的事情,誰會去與它爭論呢?這就是最大的善啊!”

老子滿意地點點頭,說道:“真是個有靈性的學生!你要牢記這一點:與世無爭的人,天下人就都無法與他爭了,這正是效仿著水的德行啊!水就像道一樣,道無所不在,水也是無往不利的,水避高趨下,因此不會受到任何阻礙。  它可以流淌到任何地方,滋養萬物,洗滌汙淖。它處於深潭之中,表麵清澈而平靜,但卻深不可測。它源源不斷的流淌,去造福於萬物卻不求回報。這樣的德行, 乃至仁至善啊!”

老子繼續說:“圓潤的東西必定會旋轉,方的則容易折斷。水流堵塞它就可停止,泛濫的時候就要引流,這是守信的美好品德;能洗滌掉很多汙穢,平準高下,這是善於治物的美德;能載起漂浮的物體,能以鑒則清,還能無堅不克,這是善於運用能力的美德。  水流不分晝夜地前進,這是惜時的美德。所以聖人會順應時機做事,賢能的人則會隨著事情的發展隨機而變。智慧的人會靠萬民的自為實現無為無不為,通達的人會依照天理發展做事。”

老子最後囑咐孔子:“你這次回去之後,不要表現出傲氣,也不要滿口誌向和欲望,否則的話,整天風風火火張揚高調,就像一隻在大街上亂竄的老虎一樣,誰還敢采用你的政見呢?”

孔子心領神會地說:“您說的話句句出自肺腑,我也認真地記到心裏了,這些使我受益匪淺的話我會終身不忘的。我將會完全謹慎地照著您說的做,以感謝您對我的教誨之恩。”說完,他告別老子,與南宮敬叔上車,依依不舍地向魯國駛去。

回到魯國後,孔子的弟子們問他說:“您這次去,見到老子了嗎?”

孔子回答說:“見到了。”

弟子們又問道:“那老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孔子回答說:“我知道鳥是那種能飛的動物,魚是能遊的動物,會行走的動物可以捕捉到,會遊動的動物可以用網捕撈,會飛的動物可以用弓箭捕捉。但是像龍那種能乘著風雲飛上天的動物,我就不了解了。  老子給我的感覺,就是一條高深莫測、難以企及的遊龍啊!龍可是能乘著風雲登上九天的動物啊!老子在我眼中就是一條龍,他學識淵博,誌趣高尚,像蛇一樣伸縮自如,又像龍一樣能應時變化,真是值得我敬仰的老師啊!”

後來,在十七八年後,孔子已經是51歲了,但他仍舊認為自己沒有得道。他聽說老子回到了宋國沛地隱居,就特意帶著弟子再去向老子問道。

老子見到孔子後很高興,連忙把他讓進正房,問他說:“自從和你上次一別,已經有十多年了。聽說你已經成為北方的大聖人了,這次拜訪有何指教呢?”

孔子拜禮說:“我這個弟子太愚鈍,雖然經常思考您所傳授的知識,但這十多年以來,仍然覺得自己沒有領悟得道,因此又來向您求教了。”

老子說:“你想得到大道的話,就先要把思路和心態放在萬物之初,天地之內,環宇之外。這世間的天地人物,日月山河,每一個的形態性質都不一樣,但它們的共同點都在於會順應自然天時而或生或滅,或行或止。能看出它們各自的不同,隻是看到了它們的表麵;能看到形態各異的萬物的不同點,才是看到了它們的本質。如果能忽略掉表象而觀察它們的本質,就能看到萬物最真實最根本的特質。萬物在誕生之初的時候,都是混為一體,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形態和性質,沒有一丁點區別。”

孔子問道:“那看到萬物的本質,有什麼好處呢?”

老子回答說:“如果你能認識到世間萬事萬物的根本,就會知道它們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不僅萬物是一樣的,其他是非也是一樣的。等你認識到這一點之後,你會將生死看成晝夜交替那樣平淡;  你會知道無論是災禍還是喜事,吉祥還是噩耗,其實都是一樣的。世間並沒有所謂的貧賤和高貴,也沒有真正的榮譽與恥辱。你的心境會像一口古井那樣平淡,能這樣我行我素地自得其樂,怎麼不是好處呢?”

孔子聽到這話後,看看自己的身體外形似乎沒有一處是堅不可摧的,再想想自己一直所追求的功名利祿,其實也不外乎糞土一般。在人出生之前哪有什麼形體和榮譽呢?  即使是過世之後,身體肌膚又哪會有留存下來的呢?還能分什麼貴賤呢?於是,孔子之前一心焦急地求仁義、傳禮儀的心態平複了,感覺,如釋重負,無憂無慮,悠閑自在。

老子接著說:“道,它深沉得像海,高大得像山,它遍布宇宙空間之內而無處不在,它運行在萬物之間而無所不至,有心求道的人是得不到的,特意談論它的人也難以企及!  道生育了天地萬物而永不衰敗,時時滋養萬物卻仍不貧乏。天因道而高,地因道而厚,日月因道而運行,四季時節因道而安然有序,萬物因道而有了自己的肌理形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