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飛伸出右手,在西門康眼前晃了晃。西門康還是沒有注意到任飛的存在,紫珂撲哧笑了出來。任飛很沒麵子地歎了口氣:“夥計,上酒吧。”
酒上來以後,任飛往自己的手心裏倒了一點酒,隨後真氣運轉,那酒凝結成冰。任飛用手一彈,冰片彈到了西門康的額頭上。
這個時候,西門康才猛然驚醒過來。他此時才看到坐在自己對麵的任飛,頓時又驚又喜:“任飛兄弟,你總算回來了。我前段時間吹笛子給貝淩和三聽的時候,就想著你要是也在就好了。”
此時紫珂近處看西門康,才發現,他年紀比任飛看上去略大一點,十八九歲的樣子。眉清目秀,白淨的臉容中透著一股書卷氣,笑容有點單純,當然,按照任飛的形容,那肯定是假純。白色的長衫做工精美,質料上乘,一看就知道,隻有非富即貴的人家才能穿的起。這白色穿在西門康身上襯托的他愈發溫文爾雅。
西門康剛和任飛打過招呼,整個人又沉浸在琴聲中了。
“今天她的琴聲,聽起來有些哀傷。”西門康喃喃說道。
紫珂隻覺得隨著那叮咚的曲聲,似乎無限的傷心往事都被喚起,眼淚不知不覺從頰上滑落。
“聽說盲女的歌會分外哀傷,因為常人看不見的東西,都會被她看見。”紫珂輕聲說。
任飛灌下一口酒,邊吃菜邊含糊地說著:“這麼悲涼的曲子,真是糟蹋了她的漂亮臉蛋啊。”
紫珂白了任飛一眼。
一曲彈完,眾人都沉浸在嫋嫋的餘音中,忽然有一桌客人拍桌子站了起來。一個神情粗魯,留著兩撇胡子的猥瑣男人叫道:“他奶奶的,老子來這吃飯,圖的就是個快活,你彈的跟哭喪一樣,讓老子怎麼吃飯!”
他桌邊另外幾個同樣滿臉橫肉的男人,一看就是經常在街頭鬥毆的無賴,一臉的尋畔滋事的表情
酒樓別的客人有不滿的,但是一看到那幾個人露著的胳膊上,亂七八糟的刺花,都噤若寒蟬,不敢多說一句話。
兩撇胡子繼續叫道:“臉蛋不錯,也別彈琴了,過來陪大爺喝幾杯,大爺就不跟你計較了。”
他旁邊的幾個狐朋狗友轟然大笑,兩撇胡子端著一杯酒,走到白衣靈鳳的身邊,就用手去扯她的胳膊。
紫珂猛地站了起來,強壓住傷口被牽拉到的痛,抓起酒杯擲過去。酒杯在兩撇胡子的額頭上炸開,杯子的碎片夾雜著杯裏的酒,濺了他一身,額角上有鮮血滲出。
兩撇胡子暴怒起來,瞪大雙眼往紫珂這桌看來,他旁邊的幾個同伴也緩緩轉了過來。他們平時在這鎮子上作威作福慣了,從來沒有人敢當麵挑釁他們。
一看到紫珂那清麗無匹的麵容,略帶蒼白,我見尤憐的臉色,兩撇胡子眼睛裏的怒意消退了許多。他用手抹去臉上的鮮血和酒滴,色迷迷地看著紫珂:“小美人脾氣還挺大的,我就喜歡這樣的胭脂馬,夠勁,夠味。你過來陪大爺喝兩杯,把大爺服侍的舒服了,大爺就不跟你計較了。”
紫珂聽他滿口的粗言穢語,心中大怒,奈何她此時身上有傷,否則早就拔劍過去把他砍成爛泥。
任飛突然笑嘻嘻地對紫珂說:“你又浪費了我的酒啊。這杯酒錢要算在你的費用裏。給你一個建議,以後你要扔杯子之前,先把裏麵的酒喝幹。然後,你看,這樣扔出去,才能讓狗嘴裏麵變得幹淨些。”
任飛拿著喝空的酒杯,手指輕輕一彈,那酒杯就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托著一樣,慢慢地向兩撇胡子的方向飛去。
見那酒杯向自己飄來,兩撇胡子呆了一下,似乎不明白這隻酒杯怎麼會以這麼慢的速度過來。等他反應過來,酒杯已經快飄到他麵前了。他本能的張開手,去抓那隻酒杯。
酒杯就像長了眼睛一樣,速度猛然加快。兩撇胡子竟然抓了個空,他的手還僵在那裏,酒杯已經直接撞到了兩撇胡子的嘴巴上。他哇哇大叫,嘴巴一張,吐出幾顆帶血的牙齒,但是那酒杯竟然沒有碎,還嵌在他的上唇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