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兒點頭確認。“我爹教我的很多本事都跟保命、逃命有關,但這個技能的作用不限於此喲。”
周遠良看著安萍兒那略顯得瑟的小樣覺得蠻好笑的,很配合地問:“那還有什麼作用呀?”
安萍兒向周遠良的方向靠了靠,然後壓低聲音說:“前兩年我爹帶我去西海國玩,我在邊城裏遛了一圈就知道他們的城主府距離四個城門有多遠。”
周遠良知道這個“邊城”是西海國一座城市的名稱,因為位於過界邊上所以命名為邊城,距離福陽縣縣城不遠。周遠良等著安萍兒繼續說呢,但見安萍兒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於是問:“這有什麼用?”
安萍兒輕輕白了周遠良一眼,對他缺乏想象力這事表示鄙視。“我能量出城主府至城門的距離,當然也能量出其它重要地點距城門等處的距離。一旦咱們跟西海國交戰的話,軍隊可能會對這些距離值感興趣的。”
“哦。”周遠良終於明白安萍兒的意思了。一個平民,尤其還是個異國平民,拿著尺子丈量各種重要建築的尺寸位置等,這是很可疑的,可以直接被當做是刺探情報的壞蛋抓起來。但像安萍兒這樣閑庭信步地走著、逛著,沒人會懷疑她正在丈量尺寸,非常安全。周遠良嘴角微翹,調侃安萍兒說:“平安,你師公疑似是奸細,你掌握有各種當奸細的本領,真不錯。”
“呃……”安萍兒立馬想反駁但發現沒法反駁,剛才她自己描述的可不就是奸細的作用嘛。
安萍兒記得自己當時在西海國丈量邊城內多個地標建築距離城門的距離時蠻興奮的,還想著怎麼能把這些數據送給福陽縣守軍的將軍呢,後來因為找不到此人而不了了之了。那時她還想著能當回奸細很是刺激、很有責任感呢。
為什麼當時很興奮、但現在被周遠良這麼一說就想反駁了呢?安萍兒仔細一想發現了原因所在:周遠良將安萍兒和師公這兩個“奸細”相提並論了。在安萍兒看來為本國服務、刺探別國情況的人是英雄,別國派來中州國的奸細都是壞人。自己被跟師公這位疑似北胡人奸細的人怎麼能一樣呢?所以她才急著去反駁。
想明白這其中的原因後,安萍兒就釋然了,不再解釋。正巧此時魏捕頭和劉先生來了,眾人開始研究卷宗和那個告發的丫鬟。
二十一年前的多人被毒殺案處理得很謹慎,卷宗內容很單薄,魏捕頭指著其中一頁對其他人說:“卷宗這裏寫著呢,當年告發九姨太藏毒的那個丫鬟叫妙竹。”
“噗!”安萍兒輕笑著偷瞄周遠良,想著大戶人家給丫鬟取名字都喜歡這個調調、不知戶部尚書府中的丫鬟都叫什麼名字呢?是不是也蘭竹梅菊的?
“案件結束後萬夫人歸還了妙竹的賣身契,準其歸家。”魏捕頭開始介紹案卷中沒有的內容。“妙竹自幼被多次買賣,已不記得家在哪裏了,無處可去。後來經媒人撮合嫁給了城東王家綢緞鋪家當侄媳婦。王掌櫃的原本有兩兒一女,但他的兩個兒子在河中遊泳溺亡、沒有子嗣,所以後來王掌櫃就把家業傳給了他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