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萍兒決定去找線索,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去哪裏找,於是隻能叉腰站在院子裏思考。然後,她就看到了蹲在花圃旁的二喜。二喜向來是個開朗快樂的人,整天都嘻嘻哈哈的,甭管晴天陰天還是下雨天,安萍兒還從未見過他如此愁眉苦臉的呢。
雖然認識二喜的時候並不長,但因為每次安萍兒晚上加班時周遠良都堅持讓二喜送安萍兒回家、無視安萍兒質疑有危險時有可能是她保護他的事實,所以安萍兒跟二喜也算是比較熟了,於情於理都該關心過問一下。“二喜,怎麼了?”
“啊?”二喜茫然地抬頭,發現是安萍兒後又恢複了那副頹然像。“沒事。”
“你這樣子看上去可不像是沒事呀。”安萍兒向二喜走近兩步。
二喜再次抬頭,歪著腦袋向安萍兒的身後看了看,發現安萍兒應該是剛從書房出來就問安萍兒:“少爺還在翻那些案卷嗎?”
“我出來的時候沒有,現在不知道。”安萍兒一頭霧水,沒搞明白二喜這眉頭緊鎖的樣子根據周遠良有什麼關係。
“少爺說沒說他餓了?”
“啊?”安萍兒看了看放在二喜旁邊的食盒,略略有些沒搞懂他在問什麼。
二喜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一邊緩緩站起來一邊嘟囔著:“少爺總是這樣,隻要一有了棘手的案子就啥也顧不上了,飯也不吃、覺也不睡的,愁死我了。”
哦,看來是先前時二喜給周遠良送飯但是周遠良光顧著研究案卷而放著沒吃,現在飯菜肯定已經涼了,估計二喜是準備拿回去重新加熱。安萍兒知道周遠良工作起來蠻拚的,但不至於連吃飯這點時間都沒有吧。完全可以一邊看案卷一邊吃,畢竟一件事用的是眼睛另一件事用的是嘴。
忽然,安萍兒有個想法。“二喜,食盒裏是什麼?”
“你幹嘛?”二喜急急地將食盒拎在手裏,護住。
安萍兒差點被逗樂了。“沒打算搶你東西,我就問問。”
“問也不行。”二喜將食盒抱在懷裏,轉身向後院走去。
安萍兒樂嗬嗬地跟了過去。
縣衙是前後的三進院落,前邊是縣令、衙役等人辦公的地方,中間有二堂、書房等,後院則是縣令大人的私宅。周遠良來福陽縣上任的時候隻帶來了二喜,現有的幾個仆人都是前任遊縣令家留下的。包括廚師在內的幾個人被慘案嚇到了而辭職,所以現有的仆役非常少,後院裏顯得特別冷清,安萍兒跟著二喜一路走到廚房都沒遇到一個人。
忍無可忍的二喜在廚房門口站定,轉頭問安萍兒:“你跟著我幹嘛?”
“我就是想看看你究竟給公子預備了什麼午飯,是你自己做的還是又去哪家飯店買的?”安萍兒見慣了二喜這種不怎麼友好的態度,完全不介意。
“哼!”二喜氣哼哼地邁步進了廚房,將食盒放在灶台上,準備熱飯。可是鼓搗了兩下又把東西都扔在了一邊,很是泄氣地說:“我知道,少爺還不至於忙成這樣,他就嫌飯菜不好吃才不吃的。”二喜很迷惑,明明少爺自幼就不挑食的,怎麼到了福陽縣後就什麼都吃不慣了呢?
安萍兒瞟了一眼被打開的食盒,看扣肉和熗拌筍絲的賣相就知道這是出自某家飯店的產品而不是二喜的手藝。有葷有素的,按理說周遠良至少能吃其中的一盤吧,他看上不是那麼挑食的人。既然兩盤菜一口沒動顯然是都不合口味,關於這個安萍兒倒是有個主意。“你以後每天去買飯菜之前先問問公子想吃什麼,也許他今天就是不想吃扣肉和筍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