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嫻敏看出了安萍兒的疑惑,解釋說:“遊夫人那時不是給大戶人家幫工嘛,人家有個女兒起名叫若蓮,遊夫人覺得挺好聽的就拿來給她女兒用了。”
連個名字都是從別人那裏拿來用的,遊小姐確實慘了點,但安萍兒的感慨也就到此為止了。相比於研究遊小姐的八卦,安萍兒更操心怎麼把話題引到楊三或飛鳳旅館上來。
目前所在位置距離終點太遠、而且中間還九曲十八彎的,安萍兒隻得順著柳嫻敏的話題聊,希望能聊著聊著就聊到目標上。趁著柳嫻敏從遊小姐的悲慘命運說到身為女人不容易這個契機,安萍兒舉例說萬阿久的媳婦隻是暫時租房子住幾天就被火燒死了、樊老太辛苦養大了兒子卻落個被遺棄火場的命運,兩位美女達成共識,身為女人確實生活艱難。
安萍兒見鋪墊得差不多了,於是輕輕一撥,將話題轉到盡管生活艱辛但女子們也應堅強地麵對生活,然後還以豆婆婆為例作為證明。“……豆婆婆真的很勇敢、很善良,同意到縣衙來指證縱火犯。你說這幫凶徒有多猖狂,居然敢半路截殺?!這麼長一支箭呀,”安萍兒一邊說著一邊用兩隻手比劃著長度。“咻地一聲就飛過來了,差點紮到豆婆婆,呀!”安萍兒假裝忽然意識自己說走嘴了,略顯慌張地不知該怎麼撤回這些話。
柳嫻敏輕輕抽氣,手擋在嘴前,眼神中透露著驚恐。“楊公子就是被那支箭射中的?”
楊公子?下一刻安萍兒意識到柳嫻敏所說的人是楊三,狠狠地汗了一下,簡直快要不認識“公子”這兩個字了。就那樣的能也被稱為公子嗎?他充其量是個壯士好不好?周遠良這樣的俊俏探花郎才能被稱為公子的好伐?
咳咳,扯遠了。安萍兒趕快把心思收回來,回答柳嫻敏的問題。“嗯,就是被那支箭誤傷的。聽說武大夫來過了,他怎麼說?”
經過剛才這段時間的談話,柳嫻敏的心情好多了,不再排斥安萍兒提及楊三的話題。說實在的,柳嫻敏現在很想聊聊這個話題,想趁機了解一些楊三的情況。“我來的時候武大夫已經把那支箭拔出來了,說沒傷到骨頭和筋脈,好好休養兩個月就沒事了。”
“哦,那還好。”
“武大夫也說隻傷到這種程度算是很好了。他說他在軍營效力那麼多年,見過很多箭傷,被普通見射傷的都非常嚴重呢,更別說是被這種硬弓專用箭所傷了,非死即殘的。”柳嫻敏雙手合十、四十五度角仰望。“武大夫說楊公子真應該謝謝各位菩薩、各位神仙。”
安萍兒微微一笑,不用謝菩薩神仙了,謝謝姐就好了。“那支箭呢?放哪了?”安萍兒覺得企圖射殺證人的箭也算是證物吧,應該拿回縣衙去。
“箭?”柳嫻敏回憶了一下,說:“聽馬老板說那支箭被捕快拿走了。”
“哦。”看來是魏捕頭也想到這事然後派人來取走的,安萍兒不用再操心了。“那現在楊……公子怎麼樣了?我剛才去的時候看他睡得很沉呀。”
柳嫻敏點頭。“武大夫給開了個安神的藥方,說多睡會有助於養血補氣。”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