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前,周遠良向路嶺介紹了安萍兒。“路師兄,這位是捕快安萍兒。這段時間跟西海國太子接觸比較多的人裏邊有一位是柳府的小姐,回頭讓安捕快去跟柳小姐打聽一下,看能不能從她那獲得什麼有用的消息。”
安萍兒和路嶺見禮。
路嶺對安萍兒的評價蠻高。“安姑娘巾幗不讓須眉,路某敬佩。”
“卑職不敢。”安萍兒很是謙虛。
“安姑娘不必自謙,你是我中州國建國以來的第一位也是目前唯一一位正式領職的女捕快,你的能力和周大人的能力自然是不容懷疑的。”路嶺說著還朝周遠良瞟了一個兄弟你追美女的手段很新潮的眼神。
安萍兒微微一笑,沒再說什麼。這個路嶺嘴上說得好,其實根本沒把安萍兒當回事。從他對安萍兒的稱呼、從他明著說出周遠良在安萍兒能就任捕快一職這事上的巨大功勞、以及他剛才飛給周遠良的那個眼神,安萍兒知道路嶺有多瞧不起自己了。
對於路嶺的輕視、瞧不起,安萍兒沒什麼情緒波動。打從她第一天進入這個曆來都是男人把持的行業起她就有心理準備,被看輕、被鄙視、被懷疑是靠著什麼上不得台麵的關係才獲得這個職位的心理準備。
麵對這些或有惡意或無惡意的負麵情緒,安萍兒不想做無謂的口舌之爭,至少是不會跟路嶺這種基本算是陌生人理論爭辯,沒那閑工夫也沒那必要。相對於語言,安萍兒更喜歡用實際行動讓質疑她的人閉嘴。
路嶺,刑部派來的特使是吧?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如果讓你好過了我安萍兒的姓倒著寫。
在安萍兒表麵平靜內裏憤怒時周遠良是真的裏外都平靜,仿佛沒聽到路嶺的話、沒看到路嶺的那個眼神一般。
被質疑讀書能力、探案能力這種事周遠良從懂事起就間歇式遇到。隻因為他是周司馬、周尚書的兒子,他聰敏冷靜謙遜的樣子不符合很多人的想法,在那些人看來他就應該、就必須是個驕奢淫逸的紈絝子弟,哪怕體格弱了一點也必須像很多不成器的公子哥那般。
說來也是巧了,對周遠良的探案能力表示質疑的第一個人正是刑部的這位師兄路嶺,雖然他當時表現得很隱蔽,但周遠良還是察覺到了。所以,他此刻對路嶺這樣幾乎毫不遮掩的鄙視“身為無知女子卻妄圖進入到神聖的探案領域的安萍兒”一點都不意外,說實在的,如果路嶺不對安萍兒這般態度的話周遠良反而會覺得有問題呢。
路嶺有才華不假,但越是有才華的人容易感覺懷才不遇、越容易將別人的成功劃為用旁門左道得來的而不是憑真本事掙來的。周遠良當年就覺得路嶺這人心胸有些狹窄,如今看來他依然沒有改善。不過,無所謂,要是刑部真的派來一個有本事、有心胸的人的話周遠良他們還真就有麻煩了呢。路嶺來得正合適。
周遠良偷偷瞥了安萍兒一眼,不出意料地發現那姑娘鬥誌昂揚。很好,工作熱情很高漲,領導表示很滿意。“安捕快,你先隨我們去飛鳳旅館,離開飛鳳旅館後你去柳府走一趟,看能不能從柳小姐那裏打聽一些能證明楊三身份的體貌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