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一下子糾在了一起,什麼叫做他不會?難道他真的對姚文玉用心了?
那我又算什麼?
可若不是,冷公子又如何這般篤定?
“你如何知道他把姚文玉的命看的比自己的命重要?”我不甘心的回嘴,心裏總還懷著一絲期盼,希望冷公子可以被自己說的無言以對。
但對上他,我似乎從來就不曾在口角上贏過分毫。他淺淺的歎息,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信封。因著踹在懷裏的緣故,信封有些許的褶皺,油黃色的紙看起來有些陳舊。信封裏麵隻揣著一張薄薄的宣紙,透過光近乎透明卻沒有任何字跡。
“這是什麼?”我疑惑的將紙遞回去。
他嘴角微微揚起,隨即割破手指將血滴了上去,沾染血液的地方立刻顯現出血紅色的自己:“萬事俱備,準備撤離——淩霄宮。”
“什麼意思?”淩霄宮不是武林盟的分支嗎?這段期間他們有采取了什麼行動嗎?
“還記得靈兒嗎?這便是她的機會。”他笑的很得意,似乎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弟子幹了一件極其偉大的事情一般。
易璿靈這個名字我自是不會忘記,可這和信上這些沒頭沒尾的幾個字又有什麼關係?
以前隻覺得現代人的思想太過複雜,可和這些人一比,我們實在太單純了似乎。冷公子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本不打算解釋過多的他最終還是敗在我的好奇心之下。我想知道為什麼,想知道璿暉的一切,卻又別扭的不想讓別人看穿這樣的心思。
一場和親改變了易璿靈的一聲,本來隻是安於平凡期待父愛的她瞬時被打入寒冰地獄。從此她蛻變了,丟棄了那份天真無邪,單純善良。有的便是一顆複仇的心,和一腔計謀。
現在淩國皇帝因為提防李家犯上作亂而降兵權的大半交給了易璿暉,這樣的話雙方實力尚可抗衡。但因這朝中勢力大部分歸在李家麾下,隻有姚駙馬府和徐凱明是支持景王府的,這樣的情勢之下,易璿暉決不能動姚文玉一根毫毛。現在易璿城先下手為強,趁著皇帝病重而起兵清君側,清楚景王府這些不軌勢力,易璿暉更加不會動姚文玉。這邊是冷公子如此斷定他不會為了自己的命交出姚文玉的命。
“等你把傷養好了,我們就走。”冷公子將藥端給我,看著我喝下才收拾了碗碟離開。
“可是這跟這封信有什麼關係?”我拉著他的長袖,幾乎是本能的動作,卻不知道為何這樣熟悉。他愣神的好一會才伸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似是回到從前一般。
“淩國大亂,晉國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來討點好處嗎?”見我搖搖頭他繼續道:“既然如此,靈兒何不利用利用這次機會呢?晉國想要的是利益,而我們隻想要那狗皇帝的命罷了。”
“可是皇上不是病重了嗎?不需要你們的插手他也快死了吧?”
“小傻瓜,他要是真的快死了的話,易璿暉如今也不會奉皇命去攻打叛軍了。一切不過是他為了清掃這些心懷不軌之人的手段罷了,那個男人一向如此。”冷公子的拳頭緊緊的端著,另一隻手緊緊的攥著碗碟,許是用力沒有注意,沒一會那盛藥的瓷碗便碎成了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