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宏揚——踐行楷模2(3 / 3)

為了約製自己行事有恒,曾國藩自立誌自新,並時時反省。幾十多天後,他檢查自己,“未曾改得一過,所謂‘三戒’、‘兩如’及靜坐之法,養氣之方,都隻能知,不能行,寫記此冊,欲誰欺乎?”因此下定決心,“此後直須徹底蕩滌,一絲不放鬆。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其後,曾國藩經常處於反複的思想的鬥爭中,他給自己訂立了每天的課程,但第二天即“晏起”。第三天雖早起,接著“又晏起”,“一無所作,又虛度一日”,無以“自解”,僅“浩歎而已”。

其後多為“晏起”,曾國藩心甚不安,但隻是“可恨”而已。有幾天,日高三丈,客人已來,曾國藩又晏起,並“無事夜行,心貪嬉遊”。他在當天的日記中罵自己“直不成人”,責問自己“要日課冊何用?”為此曾國藩甚為內疚,甚至“寢不成寐”,感到又“虛度一歲”。

經過反複強行約束自己,曾國藩基本上改掉了早上晏起的毛病,很少再犯,每天堅持讀書寫字,但有的嗜好卻始終難以抑製。

如他的棋癮頗大,有一天見別人下圍棋,便“躍躍欲試,不僅如見獵之喜”。他檢查自己“口說自新,心中實全不真切”。有一天,曾國藩又觀人圍棋,“凡欲攘臂代謀”,過後又罵自己“屢懲屢忘,直不是人!”

經過強行壓抑,有些效果,但又忍不住看人下圍棋,“嗜之若渴”,過後他又自責“真下品矣”。

沒過多久,曾國藩又與人對弈,過後又自責,“明知曠工疲神,而屢蹈之,何以為人!”後來與人下了幾局圍棋後,頭昏眼花,“因戒永不下棋”。甚至立下誓言:“如再下棋,永絕書香”。

四是戒除忿氣與不敬。曾國藩早年在京時有些偏激,時因小事大發怒氣,每次事後他均自我反省。一次,曾國藩與曹西垣、金竺虔等人“語及小故”,“大發忿不可遏,有忘身及親之忿”。雖經友人理諭,“猶複肆口謾罵,比時絕無忌憚”。

過後,曾國藩反省此事,“每日間總是‘忿’字、‘欲’字往複,知而不克去,總是此誌頹放耳!可恨可恥”。同時,他還虛心接受友人的批評,友人曾當麵責備曾國藩“慢”、“自是”等。他聽後甚為感佩,謂:“直哉,吾友!吾日蹈大惡而不知矣!”

後來,曾國藩總結平忿方法,即“凡遇牢騷欲發之時,則反躬自思:吾果有何不足而蓄此不平之氣?猛然內省,決然去之。不惟平心謙抑,可以早得科名,亦且養此和氣,可以消減病患。”

出京治軍,麵臨的情況更為複雜,曾國藩尤重視此方麵的修養。一次因公憤私憂,“輾轉不能去懷”,以致“夜不成寐”。他想到北宋時期哲學家邵雍所謂觀物,戰國時期思想家莊周所謂觀化,北宋時期理學家程頤所謂觀天地,感覺自己應該“須放大胸懷,遊心物外,乃能絕去一切繳繞鬱悒、煩悶不寧之習。”

五是戒除各種私欲。朱熹提出的“存天理,滅人欲”,對士大夫影響很大,成為他們修身養性的戒律,曾國藩亦時時克治自己的各種意欲。他自己默思,“此心需常有滿腔生意;雜念憧憧,將何以極力掃卻?勉之!”並反省自己“利心已萌”。

一天,他“聞人得別敬,心為之動”。又想起昨天晚上,“夢人得利,甚覺豔羨”,醒後“痛自懲責,謂好利之心至形諸夢寐,何以卑鄙若此!”方欲痛自湔洗,而今天“聞言尚怦然欲動,真可謂下流矣!”

又一次與客人談話,“聞色而心豔羨”,在當天的日記罵自己“真禽獸矣”。曾國藩下決心與過去決裂,說:“餘今悶損至此,蓋周身皆私意私欲纏攏矣,尚何以自拔哉!立誌今年自新,重起爐冶,痛與血戰一番。而半月以來,暴棄一至於此,何以為人!何以為子!”

克除私欲是一個艱難的過程,曾國藩在在立誌自新之後,仍有“患得患失之心”。他“憧憧靡己,強為製之,尚覺擾擾,夜不成寐”,自責“平日所謂知命者,至是何有,真可羞己”。

六是戒除懈怠玩忽之習。在京師那段時間,曾國藩曾一度放鬆自己,後來他在日記中記下了自己的悔悟,“擬自今以後,每日早起,習寸大字一百,又做應酬字少許;辰後,溫經書,有所知則載《茶餘偶談》;日中讀史亦載《茶餘偶談》;酉刻至亥刻讀集,亦載《茶餘偶談》;或有所作詩文,則燈後不讀書,但作文可耳。”

直至晚年,曾國藩仍時時警戒自己。有一天他未寫奏折,心中非常不安,在日記中寫道:“是日應辦奏稿,方不誤次日發報之期。一念之惰,遂廢本日之常課,又愆奏事之定期。乃知天下百病,生於懶也。”

除上述之外,曾國藩在其他方麵也時時反省自己。例如,曾國藩力倡勤儉,也能夠身體力行,並且嚴格要求自己。

曾國藩的一個友人給他打了一把銀壺,為燉人參、燕窩之用,用了8兩多銀子。事後曾國藩心中不安,“深為愧悔”。他自己反省說:現在百姓尚食草根,官員也多貧困,而自己身居高位,如此嬌奢,深感慚愧,警醒自己“以後當於此等處痛下針砭”。

曾國藩奉行儒家的仁愛之道,這與他平時的修行分不開。一天,曾國藩聽說是日某武臣部擬斬立決,應邀同往西市觀看。過後,他對自己“欣然樂從”的舉動甚為內疚,反省自己“仁心喪盡,比時悔之而不速返,徘徊良久,始歸。曠日荒謬至此,尚得為人乎?”

聽取別人的忠告和意見,吸收別人的長處,是傳統儒家文化中重要的修身方法。曾國藩吸收了這一修身方法,積極實踐“取人為善”,注重獲得“誠意”及修身的方法,請師長、親友、僚屬隨時規諫自己,並師法古人或今人的賢者。

總之,曾國藩克已唯嚴,崇尚氣節,標榜道德,身體力行,實現了儒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及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事業,對後世產生了深遠影響。

[旁注]

童子試 也稱“童試”,科舉時代的資格考試。唐宋時期稱“州縣試”,明清時期稱“郡試”。經過縣試、府試和院試三個階段。院試合格後稱“秀才”,方可進入官學和正式參加科舉考試。未取得秀才資格,沒有功名,還算不得讀書人。

邵雍 (1011年~1077年)。北宋時期哲學家、易學家,有內聖外王之譽,諡號“康節”。創“先天學”,以為萬物皆由“太極”演化而成。著有《觀物篇》、《先天圖》、《伊川擊壤集》、《皇極經世》等。

西市 在《中國曆史大辭典》中解釋為明代刑場名。位於今北京市西四附近,專為處決官吏之用。清軍入京後,內城成為八旗駐守的清一色天下,將“西市”移到外城“菜市口”了。晚清時期的曾國藩曾將此地習慣性稱為“西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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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曾國藩出生時,祖父曾經夢到有一隻巨蟒纏在他家的柱子上,所以認為曾國藩是巨蟒轉世。曾國藩出生後,家中的一棵死梧桐樹竟然重新煥發出了生命,讓其祖父更加相信巨蟒轉世這一夢語。

湊巧的是,曾國藩患有類似“牛皮癬”一類的皮膚病,,渾身上下都是像蛇的鱗片一樣的癬,所以曾國藩也相信了巨蟒轉世這一夢語。在嶽麓書院學習時因為怕別人看到身上的鱗片,所以夏天燥熱時還穿戴整齊地讀書,讓先生大加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