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具體施行時,孔子力行中庸之道,不做過激的事,不走極端,處理政務合法合理,著重於長遠的功效。
孔子號召社會重視教育,並采取實際行動。他讓弟子們曉諭中都民眾:少年人要送去修學,在4個鄉各添設一個鄉校,貧寒人家的子弟也要上學去;青壯年不能遊手好閑,要掌握一門技能,趁年輕力壯成家立業;年紀大的人,要叫他們保養身體,叫他們加強修養,以減輕晚輩的負擔和壓力。
當時魯國有一個以販羊為業的商人沈猶氏,他用便宜的價格買進羊之後,就把大把鹽粒摻雜在草料中,羊吃了摻有鹽粒的草料總想喝水,一隻羊因為口渴不停喝水,能增重十多斤,這個奸商趁著羊喝水喝得肚大腰圓時,趕快賣出羊獲利。
買羊的人發現,買來的肥羊不出幾天就一命嗚呼了。對這種奸商如何治理,孔子聽取了顏回的意見,讓顏回寫了告示。
顏回寫的告示,要求公平交易,不準欺詐,特別是不準賣灌水羊。這個告示貼到大街上,還特別在奸商沈猶氏的家門口貼了一張。沈猶氏一看情形很緊,就不敢再賣灌水羊了。
自從沈猶氏貼上告示後,讓沈猶氏沒想到的是,他的生意反而比以前好了。原來人們在他家門口看了告示,知道他不敢違抗禁令,就放心地到他這裏來買羊了。沈猶氏沒想到不做假反而能賺更多的錢,從此以後,他以身作則,還告誡同行要誠實做買賣。
當時,中都這個地方流行奢侈浪費擺闊氣的不正之風。慎漬氏是當地一個大富翁,吃穿都很講究。他的兒子娶媳婦,慎漬氏為了顯示自己的財大氣粗,竟然模仿太子大婚的氣派搞鋪張浪費,這樣做既不合禮製,也助長了社會上擺闊的不良風氣。
慎漬氏正在家中聽戲,家仆來報告說,有人來訪。慎漬氏不知是誰,就叫人請了進來。不一會兒,來訪之人被帶到慎漬氏麵前。慎漬氏一看來人,吃了一驚,忙整理一下衣服,正襟危坐起來。 原來,來人是孔子的弟子子路,子路長得膀大腰圓,一臉肅殺之氣。
子路見了這位富甲一方的慎漬氏,拱拱手不緊不慢地說:“最近邊境上不太平,您富甲一方,理當為國分憂,中都宰的意思是想請中都地方富紳出錢,窮人出力,加強練兵,勞煩您捐助一些練兵費,數目已經議定好了,我三天後過來取。”
子路因為身材高大,勇力過人,在拜孔子為師之前已經大名鼎鼎了,誰都知道子路很凶悍剛強。慎漬氏畢恭畢敬地把子路送出了家門,才鬆了一口氣。
後來,慎漬氏托人為他說情,承認自己以前奢侈炫富的錯誤和造成的不良影響,保證以後再也不放肆張揚、鋪張浪費了。
對慎漬氏的處理方法,孔子的一些學生提出了異議,說:“老師,您總是說人要正直行仁政,可是對慎漬氏的做法,是不是有機變欺民之嫌呢?”
孔子說:“對守法的良民要正直無私,然而為了一方整體的利益,對肆意妄為的惡人是無法機械地實行仁政的,機變有時候有殺一儆百的功效,沒有別的良策的時候,偶爾也可一用。”
孔子憑著一顆仁愛的心,具體問題具體分析,行事不走極端,最終使百姓的生活有了提高。
孔子主張治國的人隻有遵循中和的大道,才能使社會有秩序,有禮儀,才能惠及世上萬物,使萬物都得到恩澤滋潤。
季恒子的兒子季康子做了魯國的正卿,他經常向孔子請教治國策略。一次,季康子問孔子如何治理國內猖獗的盜賊時,孔子一陣見血地說:“如果為政者不貪婪,多獎勵百姓,百姓生活富足,就不會去幹雞鳴狗盜的事情來的。”
季康子氣惱地說:“犯法的人應當受到懲罰,我一旦抓住他們,決不輕饒,要把他們斬首,殺一儆百。”
孔子應對說:“一個合格的治國者,是不用殺人的,國家有道,治理有方,盜賊們恐怕也會棄惡從善。國家無道,治理混亂,靠殺人維持社會秩序的話,惡人叢生,啥也殺不完。”
孔子曆來主張中庸之道,不走極端,他為了糾正季康子理解上的偏頗,又說道:“我之所以倡導以德治天下,是因為那才是大道,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廢除刑罰。一個社會,不可能沒有矛盾和衝突,因而還需要剛柔相濟。政治過於寬柔,百姓可能會懈怠;政治過於威猛,百姓會苦不堪言,怨聲載道,就應當放寬一些。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才能達到政通民和的大治境界。“
孔子正是在這樣的中庸之道的指導下,提倡推行自己仁政的,後世許多管理者都秉承了孔子的這種主張,並取得了一定的成效。
孔子為官期間,順應民意,實行仁政,為當時中都的穩定和發展起到了積極作用。事實說明,一個真正有力量的執政者,並非恃強淩弱,處處顯擺自己的強大,而是對人溫柔仁慈。無論是對人還是對其他有生命的東西,都要“寬柔以教”,不要輕易使用暴力,不要輕易動“殺伐之氣”。正因為具有溫柔寬和的特質,才會“得道多助”,使得自身更加強大。
【旁注】
周文王 (公元前1152年~公元前1056年),姬姓,名昌,季曆之子,侯爵,周王朝奠基者。其父季曆死後,繼承西伯之位,故又稱西伯昌,共在位50年。在位期間,收附虞、芮兩國,攻滅黎、邗、崇等國,建都豐邑,即今陝西西安,為周武王滅商奠基,傳《周易》為其所演。去世後葬於陝西鹹陽周陵。
魯定公 (公元前509年~公元前495年),姬宋,春秋諸侯國魯國君主之一,魯國第二十五任君主,在位15年。魯定公曾於公元前500年在孔子的陪同之下參加齊魯的“夾穀之會”。在夾穀之會期間,孔子輔佐魯定公,譴責齊國越禮,並從齊國手中討回了汶陽之地。
鄉校 古代地方學校。西周時期特指六鄉州黨的學校。孔子曾經在中都設置4所鄉校,鼓勵青少年到這裏學習,這是很有意義的培養人才的舉措。當時的人們也常常到鄉校中議論政治,發表自己的看法。孔子對子產不毀掉的做法曾經明確表示讚同,由此可見孔子悟透了治國與治民的個中奧秘。
顏回 (公元前521年~公元前481年),字子淵,春秋末魯國曲阜人。顏回14歲時拜孔子為師,此後終生師事之。在孔門諸弟子中,孔子對他稱讚最多,不僅讚其“好學”,而且還以“仁人”相許。曆代文人學士對他也無不推尊有加,曆代執政者封贈有加,無不尊奉。
太子 指已確定繼承帝位或王位的帝王的兒子。周時天子及諸侯的嫡長子,或稱太子,或稱世子。秦時沿襲。漢天子號皇帝,故其嫡子稱皇太子。金、元時,皇帝的兒子亦稱太子。明以後皇帝之嫡子稱皇太子,親王之嫡子稱世子。
正卿 春秋時部分諸侯國的執政大臣兼軍事最高指揮官,集上卿兼執政卿於一身,權力僅次於國君。也有部分諸侯因政體不同,未設正卿一職。由於正卿為要職,終身執掌一國之命脈,權臣代替國君發號施令,因此在春秋戰國時期,正卿結黨、擅權、廢立、弑主、叛國之事時有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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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康子當魯國正卿的時候,魯國公室衰弱,以季氏為首的“三桓”勢力強大,季氏宗主季康子位高權重,是魯國的權臣。當時的魯國,在齊國和吳國兩個大國的夾縫裏生存,處境很危險。季康子任用孔子的弟子冉有,擊退了齊人。公元前484年,季康子迎接孔子回國,至此,常年奔波在外的孔子得以回國。
孔子雖然看不慣季康子的飛揚跋扈,但在季康子向自己請教治國之道時,還是耐心地指教他。這對當時路過的穩定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順“道”者行事必昌
“道”,是一個哲學概念,指宇宙間一切事物本身所具有的運動規律,可以包涵一切天道和人道。人類應該遵循規律,不墮極端,脫離二邊,即儒家所說的“中道”。《中庸》第一章首句說: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
意思是說,上天賦予人的稟賦叫做“性”,遵循本性自然發展的規律而行叫做“道”,把道加以修明並推廣於民眾叫做“教”。道,是人們不可片刻離開的;可以離開的,也就不稱之為道了。
朱熹認為這句話是《中庸》第一章的核心。天的運行規律渾然無間,流傳不息,萬物隨著天的永恒運轉而滋生。宇宙之間的萬物都具有天然賦予的區別於他物的特性,也就是自身所獨具的本性,這就是“天命之謂性” 。遵循萬物所固有的特性而加以運用,這就是“率性之謂道”。
每一種事物,無不有其本性,隻有在人類不了解其本性之前,無從率其性,也就不能為人所利用。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該如何研究、了解萬物之本性而加以發揚和運用,這就是“修道之謂教”的內容。
萬事萬物之所以能保持其正常運動,都由於各有其道,而且不能須臾離開道,隻有嚴格遵循其“道”,才能保持正常的運行,由此,順“道”而行事才是王道,也才是不違天命,進入道的境界,否則,則定會事與願違。
孔子所處的時代,禮崩樂壞,人倫不再,針對當時的這種局麵,孔子一直就思考著治國良策,也一直希望通過入仕將自己的所有才華用來治理國家,然而卻苦於沒有機會。於是,孔子便把教育當作“安邦治國”的重要組成部分,強調以文教來感化百姓。
公元前517年,齊景公出訪魯國時,因仰慕孔子的大名,便派人把孔子請到府上,向孔子請教安邦治國的良策。
景公問孔子:“請問夫子,做為國君,應該如何治理他的國家呢?”
孔子回答說:“治國的根本在於‘人倫綱常’。君主必須像個君主,臣子必須像個臣子,父親要像個父親,兒子要像個兒子。每個人都要各在其位,各司其職,否則國將不國,政將不政,社會將混亂不堪。而治國的前提在於君主要嚴於律己。如果君主自己正,管理國政就不會有什麼困難,如果自己不端正,隨心所欲,為所欲為,就不可能去端正別人,其國家也無法治理。除此之外,君主還應該重視才智禮儀仁德的培養,這些都是治國不可偏廢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