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出大事了(1 / 2)

過了幾天,成坤那邊有好消息了。在張誠的竭力追查下,三個人漸漸浮出水麵,經過一輪嚴刑拷打,終於供出了幕後主使,是周文雄分別安插在成坤、郎威和龍齒身邊的臥底,其中有一個還是女的,混進了玲花娛樂管理層,其餘兩個也混得不錯。但他們進來不久,知道的並不多,威脅還不是很大,幸虧發現得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成坤去了張誠那邊,對他們三人說周文雄已經攤上人命官司,省委調查組將很快進駐臨山,烏紗帽肯定保不了,再跟他沒有好果子吃,擺了兩條路供他們選擇,一是棄暗投明,歸在他的名下,不僅吃香喝辣、毫發無損,而且級別提一級,工資多一半,二是割舌挖眼斷手,拋至街頭,淪為乞丐。

他們哪敢不聽勸告不識相,紛紛選擇要反作他們眼線,將計就計,引周文雄上鉤,以報不殺之恩。

成坤當然不相信他們所說的,隻是不想再沾鮮血,就地取材收歸己用而已,又暗中派人跟蹤,以防他們反水,交代如有異常就地處決。

周文雄被曾成俊叫去談話的事也瞞不住成坤他們,包括和許天華暗中碰頭的事,隻是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什麼,暗自揣摩。

曾成俊肯定不相信周文雄所說的,經過幾番周折,肯定看清他有很多問題,對他的疑心也會越來越多,現在周炳闊死了,他的後台消失,不會再顧忌和忌憚什麼了。

鄭秀民等人還在等待商一鳴的消息,雖然暫時失去了聯係,但不知道他已不在人世了,以為他想單線主動聯係,在家坐等他的出現,並沒有什麼小動作。

果不其然,一周後,省紀委進駐臨山市,專項調查周文雄違紀違規問題。曾成俊當然不會為周文雄說好話,添油加醋說了許多加重他罪行的話,比如作風不良,欺上瞞下,目無領導,缺乏規矩,欺壓百姓,毆打林子,縱容家屬,排除異己,講一言堂,搬弄是非,結黨營私,收受賄賂,唯親是舉,插手項目,連續曠工,請示缺乏,懶於彙報,妄議市委……等等,羅列了很多罪狀。

周文雄當然被帶到了市政務接待中心小房間,雖然他矢口否認很多惡行,但在省紀委同誌的軟磨硬泡下,沒有了反駁辯解的底氣和脾氣,經過連續三天三夜不管晝夜的輪番審訊,隻好承認下來,認了罪,畫了押。

許天華也知道周文雄被帶到市委接受省紀委審訊的事,但絲毫沒有辦法,坐在家裏死等盼望,不敢公然挑釁國法。

掉在省紀委手裏的周文雄,沒過幾天,被做出了應有的處理決定,開除公職,開除黨籍,永不錄用,沒收一切非法所得。

周文雄好像早知有這麼一天,轉移隱匿了很多來源不明的錢款,手上隻有兩輛車,兩處房產,還有兩百萬小錢。

省紀委隻象征性沒收了五十萬,當作受賄資金罰沒了。

曾成俊因為檢舉有功,功過基本相抵,隻給了個黨內警告的處分,以示追究他間接的領導責任。

省紀委調查組走了。

曾成俊還是曾書記,而周文雄已不再是周書記了。

在曾成俊的周密安排下,陳大勇離奇失蹤的案子也被提上了議事日程,責令市公安局快速破案,不管他是死是活,一定要給家屬一個滿意信服的說法。

陳大勇妻子帶著親戚朋友,在甘蘭省“轉悠”了大半個月,市委被動派員“接回”了七八次,幾經折騰,跑累了,也喊累了,現在聽聞市公安局正在全速調查破案,算是消停下來了。

王雪梅受不了打擊,精神有些失常了,拉著周春霞喊姐姐叫妹妹,已經沒有了往日頤指氣使趾高氣昂的派頭了,整天像精神病人一樣,一會兒哭得稀裏嘩啦,一會兒笑得沒心沒肺,有時候屎尿還得父女倆接送,更別提按時吃飯睡覺喝藥打針了。

周春霞好像早知道周文雄會出事,對突如其來的變故坦然麵對,隻是被王雪梅弄得有些骨瘦如柴了。每天陪她哭,她不知道母親在哭什麼,是臭名昭著?是權勢傾覆?是家道中落?是眾人唾罵?是世態炎涼……反正猜不透是什麼,可能多少都有一些。但她能清楚知道自己在哭什麼,林子連番的背信棄義,父親永不知足的欲念,母親渾渾噩噩的攛掇,自己低賤下作的追求,這一切都是痛苦的來源、悲傷的起點。

周文雄一夜之間白了頭,五十八歲的年紀,放到其他縣級領導幹部身上,還是有能量和精力再衝一把的,就算不染發,也不會像他現在這個樣子,碩大的頭顱上幾乎找不見一根全是黑色的頭發,不是歲月催他老,而是自己想不開急白的。

雙開之後的他,已經沒有麵目再出門,連下樓梯都不敢,想不開,放不過,正是他現在最真實的內心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