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九點多,林子醒過來,發現周春霞不在身邊,心裏著急起來,連忙打通電話,才知道她已經到家了,聽聲音並無異常,也慢慢放下心來,坐在床上,自責懊悔了一陣,便穿衣洗漱完回了建築公司。
接完林子電話,沒過多久,周春霞瞞著父母,踏上了南方之旅,想再次遠離這塊傷心地,在遙遠的南國悄悄撫慰心裏創傷,迎接新的開始。
父母不再是她的依戀,發生這樣多驚天動地的事情,對他們的所作所為咬牙切齒,現在弄到這步田地,歎息怨恨之餘,並不想過多牽涉和評價,母親有父親照顧,沒什麼割舍不下,自己的痛無人能懂,留在那裏,終究躲不過林子的身影,或許出逃才是她唯一治愈傷口的機會。既然得不到心愛的人,那就永遠祝他幸福,再糾纏下去,不僅毀了自己,更會毀了林子的幸福,與其兩個人受傷害,倒不如獨自承受命運無情的打擊。或許一走了之,父母才不會那樣執著,林子也會享受應有的安穩生活,自己是多餘和累贅,夾在林子和父母中間辛苦多年,最終落得孑然一身,已經累了,再不要這樣渾渾噩噩生活下去,給自己一份安寧,也給別人一份清淨。雖然沒有與林子修成正果,但再也沒有遺憾,至少曾經彼此擁有過,不管有多少愛情成分在裏麵,總歸有一段美好的記憶供日後回想,也算是個不完美的結局吧!
大壯已將林子在周文雄家的遭遇通報成坤他們,自然也道出了王雪梅想極力隱瞞下來的事實真相,眾人無不感慨萬千。既有猜測證實的喜悅,也有因愛生恨的同情,想不到愛女心切到變態的地步,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
孫明笙雖然及時兌現了承諾,但鄭偉國心懷鬼胎消極怠工,從安排到現在,隻抓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小混混,都是圈外人,不知道許天華以前究竟做過什麼,對他構不成任何威脅,打黑除惡專人專項行動並沒有取得應有的成效,就這樣被擱淺下來。
陳大勇失蹤的案件至今也毫無進展,都在做無用功,調查難度很大,可以說是一籌莫展,就像調查誰打傷林子那件事一樣困難,簡直到了快要搪塞不管的地步。
成坤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要趁早告訴林子,不能將他蒙在鼓裏,如果周文雄和許天華覺察出什麼,他第一個就會受到傷害。
林子剛來臨山,還不知道陳大勇突然失蹤的事情,更不知道成坤他們已經盯上周文雄和許天華的事情,現在唯一知道周文雄違紀被罷了官,受傷也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幹的,其它什麼情況並不知情。
在紅都酒店,五兄弟又重新聚在一起,算是為林子接風洗塵。酒桌上,成坤慢慢道出了心中顧慮。
“林子,有些事情還是要告訴你,不能不防,你要做好心裏準備,千萬別激動,更要相信我們,對此,我們更有發言權,希望你不要大驚小怪,以為我們在說夢話。”成坤在做鋪墊,怕他情緒激動胡言亂語。
林子眼睛一亮,感覺他們隱瞞了很多事,又轉頭看了一下大壯,見他神色慌張,更加肯定有什麼不好的消息,可能是天大的壞消息,強作鎮定,淡淡地說:“大哥,你說,我靜聽便是!”
“我們懷疑王正義那些人是周文雄和許天華殺的!”成坤神情嚴肅、語氣堅決地控訴。
“什麼?這怎麼可能,你們不要血口噴人,雖然他們打傷了我,但我已經說過不再計較了,現在怎麼又突然冒出這樣無端的猜想呢?周書記他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們更清楚,他為官多年,造福了多少地方百姓,做了多少大事好事,這些你們都知道嗎?他是打過我,可我並沒有責怪他的意思,一切是我咎由自取,也是把他逼急了,可他以前從沒有幹過傷天害理的事情,殺人這種事情怎麼能栽贓到他頭上?外人怎麼說他們我無權幹涉,但作為我的兄弟朋友,千萬不能這樣無端猜測詆毀,你們沒有受過他的恩惠,所以不知道他的好,也許是走得遠,可我十幾年來一直在他身邊,他做過什麼我難道不知道?再別說了,我知道你們在為我打抱不平,這些我都知道,先謝謝你們,但我們不能忘恩負義落井下石,雖然他現在什麼都不是,但至少是我的恩師,是我的良師益友,不能由著你們信口雌黃胡亂誹謗!這句話我就當沒聽過,以後你們也不要再提及,好好和他們相處,算是幫我,也是幫你們自己,算我求你們了,千萬不要亂說話,否則會引火燒身的。他現在已經非常落魄和痛苦了,我們能不能給他一個喘息的機會?”林子驚恐萬狀悲憤交加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