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騰衝山卻把筷子一拍,驚道:“真的假的,如果這樣的話,還是趕快把人形神兵交給練哥吧!這樣練哥可以早點去吸收別人的道魄啦。”
桌上又是一陣哄笑。
坐在騰衝山身旁的喬飛,拍了拍騰衝山的肩膀,歎氣道:“傻子,她蒙你的。現在薑前輩和臨昭前輩,是在研究如何讓神兵容納命海。”她看了一眼練三生,繼續道,“應該很快的。”
練三生卻在心中苦笑,如何能快,如果神兵能那麼輕易容納命海,這世上該有多少“兵人”。但她知道,喬飛這也是在蒙騰衝山,遂笑道:“是啊,會很快的,能趕在雲來界天塌之前的。”
騰衝山對應無惜哼道:“好你個臭女人,竟然騙我,不就是欺負我之前在昏迷,什麼都不知道嘛!”
應無惜嬌笑幾聲,走過去給騰衝山倒了滿滿一碗酒:“那小女子給你賠罪了,多喝點唄?”
一碗,兩碗,三碗……
騰衝山“咕嚕咕嚕”就被應無惜以三寸不爛之舌的勸酒術,忽悠著喝了十幾碗酒,整個人都頭昏昏,指著應無惜嗚嗚道:“你……你又在欺負我!”
時光仿佛被拉著,迅速地後退,練三生眼前仿佛浮現了在貪人道時,剿了戮正宮後回大夏國都的那場國宴上,大家也是這般歡聲笑語,玩著真心話大冒險,而騰衝山正是被“欺負”得最慘的那個,早早就醉得不省人事。
那時年少輕狂,什麼話都張口就來,隨口就問,毫無道德和下限,可此時想著,嘴角卻不禁要微微勾起,原來在自己眼裏不值一提的貪人道,卻也有許許多多的快樂。
那時候她在拚命地擺脫著“戰怒”的威脅,一心求武。喬飛因為和駱北陵的隱秘關係,暗自傷神。騰衝山單戀著寧夜理,寧夜理單戀著戰臨水。刑自孤得不到父皇的認可,鬱結難平。戰牧魂正在蹲大牢為命運迷茫。還有一個隻顧著吃吃喝喝的小鬼頭。
身為臥底的應無惜,在努力接近練三生等人,為炎凰國獲取更多的情報……
而仇若狂自始自終陪著自己。
那時候的青春,以夢為馬,意氣風發。如今大雪中飲酒,杯子碰到一起,都是在小心翼翼著嗬護夢的聲音。
練三生想著想著,眼中便含了淚。怕被大家發現,打擾了這快活的氛圍,她悄悄拭去淚,和大家一起“欺負”騰衝山。
不多久,寧夜理和東邊月走了進來,寧夜理見騰衝山醉醺醺的樣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她端起當年學姐的架子,數落在場的諸位。應無惜在跟東邊月吹噓自己酒桌上的“豐功偉績”。
大家將笑聲串成一串又串,和沒酒、火鍋,下了熱乎乎的肚。
練三生看著這一切,再度紅了眼睛。
明明是很難過的將來,眾人卻一致讓氣氛愉悅。練三生這一趟是非去不可,她是大家唯一的希望,他們知道勸不住練三生,也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與其哭哭啼啼攔著練三生不讓她去,不如鼓勵她,讓她放手一搏,沒有後顧之憂。
練三生暗自發誓,一定不能讓大家的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