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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他拍拍我的肩。
“那這裏的那個魅影是誰呀?是何小欣嗎?對於她,你應該很熟悉的呀?”我突然又想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不知道!”他搖搖頭,表情有些茫然,“按道理講,應該是她,但我感覺不是!”
“為什麼?”
“其實嘛……原因很簡單,”他淡然一笑,“別忘了,我可是十足的無神論者!”
“嗬嗬!”我笑了,好奇地盯著他:“怎麼?你還在堅守嗎?”
“嗬嗬!”他笑了兩聲,沒作回答。
片刻之後,我又重拾話題:“看來,你認為那個魅影是另有其人了?會是誰呢?不會是小溪吧?”
他還是言辭模糊:“說不清!”
我的語氣則十分肯定:“我看不是,因為我見過她們在同一個場合出現過!”
“我們見麵的機會並不多!”
然後他又道:“那現在何小溪應該與梁希鬆在一塊吧?”他的話題有著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讓我始料不及。
我點點頭,心頭泛起無限的淒涼和傷感。
他看穿了我的心思,滿含同情地歎道:“是呀!沒想到何小溪最終還是被梁希鬆俘獲了!唉,女人哪,真是說不清楚!”
“看得出,她真的喜歡他!”我的語氣波瀾不驚,但內心卻一陣陣劇烈地疼痛著。
“這就是梁希鬆的過人之處,也是他的陰險之處,女人都吃這一套!在這一點上,我們絕不是他的對手!”然後他伸手拍拍我的肩,“想開點吧!”
正在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手機在這寂靜的黑夜裏發出刺耳的尖叫,嚇得我們不自覺地麵麵相覷。
是一條短信,我打開之後,內容更加讓我惶恐不安,短信隻有五個字,後麵跟著一個大大的感歎號:“遠離田小山!”
我的表情實在來不及掩飾了,我不自覺地用驚恐的眼神瞪著田小山,然後又盡最大努力極不自然地躲閃著,顯然我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並未逃出他的眼睛。
“怎麼?與我有關嗎?”他盯著我問。
“沒……不……”我開始語無倫次了,“是我……家裏的……事,我媽……身體……不好……”
“這麼突然?”他盯著我,“你現在就走嗎?”
“不……不用……天亮……以後吧!”
幸好,他沒再跟我計較,而是轉入另一個話題:“你知道嗎?我在停屍房裏親眼見過一場凶殺案!”
“這裏?”我已經慌亂不堪了。
“是的!”他重新陷入回憶當中,我趁機慌忙把手機塞進口袋裏,然後抬起頭來滿眼驚恐的望著他,問道:“凶殺案?誰?”
“這裏的看門人老梁!”
“老梁?”我的眼睛睜得更大了,“他不是心髒猝死嗎?怎麼……”
“不,他是被人害死的!”他一臉的嚴肅。
“誰?被誰害死的?”
“梁希鬆!”
“啊?”我幾乎要尖叫起來,“他的親侄子?”
“是的!”他重新肯定了一下自己的答案。
“為什麼?”我無法相信。
“唉!”他又歎了口氣,一臉的痛苦,“說起來,是我害了他呀!我失蹤後,梁希鬆認定老梁知道真相,便要老梁說出來,老梁死活不肯,所以他就……也算是殺人滅口吧!唉!”他又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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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太……可怕了吧?”我不知所措。
“是呀!有時候,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擇手段的,特別是像梁希鬆這種人……”
“你……親眼看到的?”我打斷他。
“是的,”他還是一臉的嚴肅,“我看到了全過程,或許老梁早已經有所準備,他沒有反抗,死在自己的親侄子手裏,對他來講可能是一種解脫吧!”
“解脫?”
“是呀,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一直以來引以為豪的侄子竟然會淪落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或許他自己感覺已經沒有生的必要了吧!”
“噓!”他突然把蠟燭吹滅了,我們立刻置身於無邊無際的黑暗當中,我立刻感覺到恐懼像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惡魔向我慢慢地聚攏過來,我驚慌的問:“你怎麼……”
“噓!”黑暗裏傳來他一聲低微的“噓”聲,聲音不大卻強有力的震顫著我的耳膜,我立刻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他的聲音繼續飄散:“今晚我們的談話到此為止,我希望你能記住我的話,以後不論發生什麼,包括有人對你談起我,我希望你不要輕易地相信,你隻要相信證據和你自己的感覺!”
他的話字字敲打著我的心,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
“注意,你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了,危險正一步步地向我們靠近,現在你必須立刻離開這裏,一直往前走,不要回頭,不論發生什麼事!”
聽完他這一番話,我隻感覺背後“嗖嗖”地冒著涼氣,恐懼像一塊黑暗中的無形的巨石慢慢地向我壓過來,我快要窒息了。這時我聞到了由遠及近逐漸飄來的一股強烈的汽油味。我的心顫抖不停,看來危險的確在黑暗中慢慢地向我們靠近,我一下沒了主意。
“快走!現在就走!”他給我下了最後通牒。
我別無選擇地邁動了雙腿,我感到眼角一熱,他的這幾句話聽起來更像“同誌的最後囑托”。
我懷揣著這份囑托摸索著走出病房樓的地下室,然後義無反顧地撒腿就跑,同時心裏一直默默祈禱著他能一切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