豌豆事件(1 / 1)

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全國改革大潮逐漸掀起來,而我們農村的生產體製也有所行動,首先搞的是聯產承包責任製.土地還是生產隊的,隻是莊稼種下去後,分給農戶管理,到收獲時節看收成。土地分給農戶管理了,孩子們真地認為,責任人是自己的父母,而田地的收成是好是壞是自己家裏的事,哪怕是自己去禍害了,也跟別人無關。

我記得那是1980年春,豌豆花開過沒多久,豆角就開始鼓起來了,而我們這群孩子早就盼著摘豆角吃的日子,看著豆角一比一鼓得大,想起豆角含在嘴裏的那股清香和絲絲的甜味,口水就止不住流出來了。可學校有規定,不能摘生產隊裏的豌豆胡豆吃,每還要相互舉報,被舉報的同學不但要罰掃地,還要記一大過,取消評選三好學生的資格。對於成績差的同學來,三好學生的距離本來就很遠,而對於我們這些成績好的學生來,那是錦上添花,光榮得不得了的事情,所以,平時,就是嘴再饞,也不會去犯這種錯誤的。

那時,我們不摘豌豆角吃,而是按青其馬兒吃。把豌豆角含在嘴裏,使勁一咬,豆角爆裂,發出響脆的“啪”的一聲,那如瓊漿一般的汁水就流進了我們的嘴裏。話生產隊分給我們家管理的幾塊地就在我們回家的路邊上,地邊上的豌豆角多得起吊吊,鼓鼓的,特招人喜愛。因為田地分到戶管理,我們都認為這東西就是我們自己家的了,因而有想摘幾個來解饞的念頭。我的手剛一接觸到那豌豆角,突然有些猶豫起來,覺得父母也沒有明確地告訴過我,這地裏的東西就是我們家的,隻是,這是替生產隊管理的,到收獲的時候要視管理效果給評獎的。這一咯噔,讓我明白,這豌豆角是不能去摘的。當然,通路的幾個同學卻跑到自家管理的地邊上安青其馬兒了,我坐在一棵大樹下等他們回來。

大概是大家都比較饞吧,他們摘得比較多,我在樹下等了老半,他們都還沒有回來,而其他年級其他班的同學已經放學回來了,看見我在樹下,而附近還有幾個人在摘豌豆角。這下可壞了,第二就向學校舉報了,而把經常受表揚的我也牽連在裏麵了。我們幾個被學校逮到辦公室,一個一個地審問,究竟摘了多少。我我沒有去摘,老師有些不相信,人家還特地點了我的名字的。我什麼,老師都不相信,最後,我實在沒有什麼辦法了,就對老師:“你們我摘了,我沒摘,你舉報的人我摘了,這樣吧,你去問他們幾個,我是不是真的摘了。”老師見我得如此誠懇,再一次找到舉報的同學詢問,結果是我和摘豌豆角的人在一起,就認為我也摘了。老師問他們,是不是看見我吃豌豆角了,他們都搖頭,沒有。老師又問和我在一起的同學,同學告訴老師,我確實是沒有摘。我向老師坦誠:“剛開始的時候,我也想摘來著,後來發覺不對頭,我的父母沒有明確地告訴我,這地裏的東西就是我們家的,就沒有去摘。後來到另一塊地裏摘了幾個吃,因為那塊地是我們家的自留地,我父母可以去那裏摘來吃……”

終於把事情弄清楚了,但還是沒有消除影響,老師還是罰我掃地,原因是我一貫的表現好,做了讓別人誤解的事情,給一次懲罰,以後減少跟那些調皮搗蛋的孩子在一起。地,我是掃了,和大家分開就不必了。隻是他們做壞事的時候,我就坐在路邊的樹下看人書,看連環畫……他們吵架的時候,不參與任何意見,不幫任何人話,勸架的時候不偏不倚,老師問同學之間的雞毛蒜皮的事情的時候,實事求是地回答。後來,老師知道我不會和大家分開,也就不再勉強了,因此,在回家的路上,不管是成績好的,還是成績差的,平時調皮搗蛋的,我都能和他們走在一起,不招他們嫌。

眼看就要到六一兒童節了,大家的心裏都打著鼓,而我更是忐忑不安,因為豌豆事件會不會影響我,很難清楚。當我從校長手裏接過三好學生證書的時候,我終於鬆了一口氣。心裏暗自慶幸,幸虧上次沒有摘生產隊裏的豌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