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一陣傾盆大雨不約而至,正好將二人淋在那裏。兩個人饑不擇食慌不擇路,躲在了路邊的大樹下。
雖然說大樹能遮擋點風雨,但是他們還是被淋成了落湯雞。
“該死,這天氣就和小孩子的臉麵兒似的,說邊就變。”司馬靜說著便打了一個噴嚏。
“娘娘,您沒事兒吧?”張鵬見狀慌忙關心地問道。
司馬靜搖搖頭道:“我沒事兒。”
直到雨停了,兩個人才下了山回到家裏。
那天夜裏,司馬靜將張鵬趕了出去,她一個人躺在床上,腦海裏滿是她父母的身影。她起身提起筆來寫道:
千裏路遙千裏雲,流連舊夢那畔尋。
七年一揮如昨日,一夜幾翻念故人。
過往留下身和影,今朝化作土與塵。
夢來惆悵啼夜月,春暉堂裏不見親。
寫完,司馬靜又淚如雨下。
第二日,司馬靜出門時,看到她家的門上光禿禿的,實在是不好看,所以她又回到自己房中寫了三個字,叫做“靜馨苑”。她命人刻成了一個匾,掛在門上。
她又來到茶園中,承包茶園的都是以前的老茶農,所以他們都認識司馬靜。他們見司馬靜來,便都跪地拜道:“奴才給娘娘請安。”
司馬靜忙笑道:“諸位叔叔大爺不必多禮,都快快起來吧。”
眾茶農都道:“謝娘娘。”
“大家還是和以前一樣,叫我小姐或者姑娘吧,這樣我覺得舒服一點,聽著也親切。”司馬靜又笑道。
眾人都忙答應著。
司馬靜又道:“我還有一個想法說於你們聽,幫我出出主意。”
茶農道:“小姐有什麼吩咐隻管說來,為了您奴才們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司馬靜聽了點點頭,然後道:“我想收回茶園自己來經營,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司馬靜此言一出,著實令大家大吃一驚,他們都沉默了半天,才有一個年齡頗大的茶農道:“小姐,您這是何苦呢?您將 茶園交給奴才們,奴才會竭盡全力來經營的,這樣小姐可以不必操心,還照舊拿著不少的租金,這是雙贏啊,還得請小姐三思。”
司馬靜聽出了他們的意思,他們不想放棄茶園,因為這樣比單單做茶農掙得多些。她莞爾一笑道:“這是我們司馬家的立家之本,萬不可以讓它丟在我的手裏。你們的顧慮我也知道,你們放心好了,我給你們的薪資也不會少於你們現在的收入的。”
聽了司馬靜這話,眾人都將信將疑地看著司馬靜。這時又聽她道:“我的父親向來是說話算話的,這你們比誰都清楚,我也會像他老人家那樣說到做到。我回來幹這個不是為了賺錢,隻是為了我心中的那個信念。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
說完,司馬靜向眾人深深地鞠了一個躬。眾人見狀都不知所措,忙道:“小姐您這是做什麼?我們都答應您,我們相信跟著您幹不會有錯的。”
司馬靜見自己給大家“洗腦”成功,心中十分愉悅,她道:“感謝大家的厚愛,今天中午我請大家吃飯。”
中午,司馬靜把茶農及其家人都請到自己家裏,足足有一百多人,沒有這麼大的屋子,所以司馬靜命人將席設在院內。這時人群中烏泱一片,有說司馬靜為人仁德善良的,有說司馬靜是女中豪傑的……
直到上菜時,大家才靜了下來。
司馬靜命人給大家倒上酒,她自己端起酒杯道:“第一杯酒,我首先感謝大家,自從我父親去世六年來對我家產業的照料,我先幹為敬。”
說完,她一飲而盡。
“這都是奴才們應該做的。”大家這樣說著也隨著司馬靜幹了一杯。
司馬靜又命人斟上酒,她又端起酒杯道:“第二杯酒,我是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與厚愛。”
說完又一飲而盡。
“第三杯酒,我敬給大家,希望大家以後對我多多幫助。”
連飲三杯,司馬靜臉上微微泛紅,她的腦子裏也微微帶著一種暈暈的感覺。她怕自己喝多了在眾人麵前出醜,更怕耽誤了要緊的事。所以她又向大家道:“我酒力有限,不能在陪大家一起喝了,你們自己都隨意吧。”
大家都客套幾句便都原形畢露了。
就在這時,司馬靜問道:“現今哪兒有頂級的製茶工匠?”
一個大約五十多歲的茶農喝得醉醺醺的,站起來道:“這話小姐問我可算問著了,我在茶行幹這麼多年,別的不敢說,這能工巧匠還是認識幾個的。”
司馬靜聽了大喜,忙問道:“那你告訴我哪兒有,我要親自去拜訪他。”
茶農道:“不用,隻要我捎去一句話,他就乖乖地來給小姐請安。”
其他人聽了,都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道:“你就別吹了,你沒喝酒前誰也不認識,一喝上酒就誰都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