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失眠(1 / 1)

有一次痛經的時候家裏停電了,沒有暖水寶,那一晚她過的生不如死,第二天杜憲來的時候看到段奕然慘白的臉,嚇壞了。所以杜憲每次都是值兩天班,黑白天的守護她。

段奕然沒搭理杜憲,喝完紅糖水就進屋了。

杜憲非常狗腿地跟了進去,“還難受嗎?”

“杜憲,你說你這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幹嘛?”

杜憲斜坐在床頭櫃上,抖著腿說,“知道怎麼樣才能忘記一個男人嗎?那就是接受一個新男人。以前那個男人不是個良配。”杜憲看著段奕然,停頓了一會說,“然然我舍不得你難過。”

杜憲算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這幾年都是他在照顧自己,他在自己心裏就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哥哥的存在。聽完他這樣煽情的話,段奕然鼻子酸酸的,又有委屈,又有欣慰,“可是你也不能硬塞給我個男朋友啊。即便是你覺著好,你也得讓我慢慢接受他啊。”段奕然帶著哭腔地說。

杜憲蹲下身在,靠近床邊,捋了捋段奕然的頭發,溫柔地說,“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杜憲把段奕然哄“睡”著後,悄悄走了出來。躺在沙發上的時候,一直在琢磨,同意韓子銘追求段奕然到底合不合適。韓子銘談過不少女朋友,但是在他們這個圈子裏,韓子銘算不上花花公子的,至少案底比自己清白得多。單看這個人,還是不錯的。但是談婚論嫁?韓子銘就不是良選的。不是韓子銘的家境不好,是太好了,怕他家然然高攀不起。雖然韓子銘放下狠話,若對不起然然,任自己處置他。可是真的麵對家族的反對時,韓子銘抗不過去,自己又能怎麼樣他?

韓子銘雖然表麵溫文爾雅,可實際非常霸道,被他看上,然然能跑的了?貌似是在“祈求”自己這個“長輩”給他追求然然的機會,其實說穿了就是給自己幾分麵子,象征性地打聲招呼,自己能攔得住?

韓子銘腦袋裏亂哄哄的,久久不能睡去。

段奕然在杜憲關上門的時候,就“醒”了。她忘不了那個男人,也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就那樣讓他討厭?即便做不成情侶,朋友也不行嗎?段奕然被一種很複雜的情感縈繞著,一麵說服自己他討厭自己是應該的,這樣對兩人都好;一麵又沮喪,他為什麼那麼討厭自己。

無法入睡的還有任澤遠。任澤遠回到公寓時,王琪琪正穿著他的白襯衣,站在陽台上品酒。見他回來,小跑著過來,一把抱住他,“寶貝兒,我好想你。”任澤遠煩躁地推開王琪琪,扯鬆領帶,大罵,“滾出去,今晚我不想看見你。”

他抽了整整一盒煙,抬頭望著明月,再看看腳下霓虹閃爍的城市,越是明亮輝煌,越是覺得寂寥空虛。

任澤遠進到書房,從保險櫃裏拿出一個發卡,然後在酒櫃裏拿出兩個酒杯,放到陽台的桌子上,倒上紅酒,將發卡和一個酒杯放到桌子對麵,舉起酒杯,對著發卡苦澀地說,“誠誠,你長大了,很漂亮。”說著眼圈有些泛紅,一口幹了。“誠誠,我現在這樣很不好對不對?如果你在我身邊,肯定會勸我少抽煙,少喝酒對不對,肯定。”任澤遠哽咽著,說不下去了。“誠誠,我的誠誠啊,我是真的愛你啊,可是我能拿你怎麼辦?”任澤遠一杯一杯地喝著,朦朦朧朧之間看到誠誠在向自己招手。任澤遠想要抱住她,可是就在即將抱住的一瞬間猛然停下,喃喃地說,“然然,我們之間總要有一個人下地獄的,讓我來吧。”

任澤遠想象著誠誠的笑,誠誠的幸福,滿足地閉上了眼睛,醉死過去。

他總是這樣,在極度抑鬱,無法疏解地情況下,或心情大好,需要分享的時候,就拿出那個發卡,自言自語一會。那是誠誠唯一留給他的東西,那是這些年他能走下去的支撐。

說到底,任澤遠是個可憐的人。縱然他事業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追逐狂戀他的女人數不勝數,可是他那有什麼意義。他親手在自己心愛的人的胸口插了一刀,他親手斷送了他們的幸福,他現在隻能遠遠地望著她,深愛著,卻愛而不得。

------題外話------

謝謝看我文的讀者們,謝謝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