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警員說:“3000,怎麼樣?”,
霍英東為了把貨物運往內地,隻好便宜了這些貪婪的家夥,他說:“好吧,我給你們。”
在平常,霍英東會專門讓幾個夥計懷中揣著錢站在一旁等候,時刻準備應付突發的事件,準備著迎接警察署、工商署、海關等方方麵麵的檢查,按照他們開出的價碼疏通關係。
巡邏車上的談判結束後,那些人拉著霍英東回到了裝貨的碼頭,由站在那裏等候的夥計付了錢。
巡邏車的警員收到錢,他們的巡邏任務就“勝利”完成了,開著車子大搖大擺地走了。而這時,霍英東的一船貨裝好了,也整裝待發。
當年,中朝同美國正在朝鮮開城板門店舉行談判,據說這一談判地點幾經周折才確定。而霍英東這次同港英警署荷槍實彈的警員的談判是在巡邏車上進行的,這一談判地點的確定無需花費任何周折,港英警署荷槍實彈的警員為的是勒索幾個錢花花,可是這一談判的地點卻很有創意。
除了英國海軍,在一般的情況下碰到警署的警員和工商署的“緝私”人員,他們要一些錢就走了。所以,香港對向內地“走私”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霍英東說:“怕就怕隔區的警署和工商署的人來查。因為,港英當局的警署和工商署的下級部門,是按地區劃分的,隻限在本地區巡邏。”
所以,霍英東也是按此進行防範。但是由於對方借“緝私”機敲詐勒索的積極性太過火,所以經常越出自己管轄的區域,到處尋找目標。
霍英東說:“為了能讓這些貨物早些運到祖國,我隻能便宜那些人了。”
霍英東每日裝貨的地點及貨物的數量、品種在事前均是嚴格保密的。
搬運工人在裝貨前並不是在裝貨的貨倉處等候,而是在另外的某個碼頭集中,他們不知道到哪裏去裝貨。在裝貨前,霍英東先派一隻大船去接這些工人,然後再運到裝貨的地方。
關於裝貨的時間,霍英東一般盡量避開白天,而選在夜間,並要求快速裝貨。常常一船貨要在一個鍾頭內裝完,時間長了容易被巡邏的警員的密探、特務發現,因此,工人就拚命地裝貨。
為了加快裝船的速度,霍英東還動員大量工人加入行動,每次裝貨都有上百人。美國實施禁運和管製後,香港的運輸生意蕭條,許多搬運工人都找不到活幹。碼頭上、貨倉旁經常坐著一排排工人等活。霍英東的生意,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了希望。
當時,在香港的搬運工人中也有幫會的組織,搬運工人分為潮州幫、東蕪幫、廣州幫等,每個幫會都有工頭。這些工頭,都有很好的組織能力。
霍英東每次運貨都要派人同工頭聯絡,由他們組織工人裝船。裝船的場麵很壯觀,上百人一起行動,一排排的身影晃動著,他們都很賣力,一個個仿佛進入了戰場一般,他們知道,這樣做就可以有飯吃,更可以把這些貨物盡早輸往內地。
當時深圳的搬運工人全部加起來才1000多人,可為霍英東搬運貨物的香港工人卻是他們的幾倍,這是因為“禁運”讓很多香港人都失業了。
每次裝船,霍英東總是站在貨倉與碼頭之間,一麵指揮裝貨,一麵留心貨倉外馬路的動靜。
裝貨搬運的過程很緊張,霍英東的心情更緊張,提心吊膽,不知會遇上什麼麻煩。而這次遇上的這輛巡邏車,有點陌生,可能是另一區的。
為了突破“禁運”,霍英東吃了很多苦,這其中的酸甜苦辣是常人難以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