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顫抖著身子，小心翼翼問道：“那……我能……”
她張著嘴，口中的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
白狼歎了口氣，道：“我本以為你能不殺她的……”
白夙抽出了少女喉嚨中的刀，笑道：“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嗎？斬草是要除根的。”
白狼道：“我本想將她收入我的後宮的。”
白夙撓了撓頭，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走吧，書院要招生了，裏麵的女弟子相信是不會少的。”
……
古城裏最中心便是玄通書院。
白夙與白狼來到時卻發現隻有無盡的人群。
最前方是幾個穿著白袍的修仙者，他們手裏捏著玉簡，時不時有少年上前，握住玉簡，檢測著修為是否能夠到達招生的標準。
前來報名的人不少，大多數都沒有達到煉體巔峰。
總有人想來碰碰運氣。
“唉，玄通書院的招生規則還是這麼嚴格。”
“就是，我家孩子就差一個小境界就煉體巔峰了，卻被拒之門外。”
有人在抱怨著不滿。
“你們聽說了嗎，兩年前的招生時，出了個了不得的天才！”
“我知道，我知道，那少年騎著白鶴來的，一劍就劈開了人群，沒人敢攖鋒。”
“聽說當時院主大人親自來收他為徒，那可是院主大人第一次出關啊！”
也有人在議論著上次招生時的少年天驕。
白夙聽得無趣，有些乏味，所幸到達書院招生標準的人們很少，諾大古城中也就隻有二三十人，很快便輪到了白夙與白狼。
測試很快，兩人交上了玉石就已完成。
負責測試的修仙者遣散了人群，從懷中取出幾張符隸，口中默念著不知名的咒言。
符隸浮起，突然破碎，化作了一個巨大的門戶，門內霧靄蒸騰，難以視物。
白夙眼睛亮了。
他又對這玄通書院有了點興趣，能夠在原本的世界中開辟一個小世界，這玄通書院的院主想來修為也足夠高深。
待一行三十人踏入門戶中，眼前的世界忽然大變，靈泉湧動，仙鶴飛舞，古樹參天，有高山大嶽，亭台樓閣，仿佛這不是一個書院，而像是仙人居住之所。
那巨大的門便又化為一張符隸，飛入為首的修仙者手中。
為首的是一麻臉的中年人，穿著一襲青衫，胡子梳理的極為工整，他笑道：“歡迎來到玄通書院，你們是這十年來人數最多的一屆。”
“前輩，那上一屆有多少人呢？”有個少年很有禮貌的問道。
“上一屆才隻有十七人能夠進入書院內學習。”麻臉中年人笑道，少年對他的尊敬讓他心中很是高興。
“什麼？”有人驚呼出聲。
白夙打了個哈欠，諾大古城中也隻有區區十七人在十六歲前到達煉體巔峰，足以可見這城池的靈氣匱乏。
“嘿，麻臉的那個小家夥，來，我看看這屆的弟子們都怎麼樣！”突聽一人這般說道。
麻臉中年人臉色難看，卻還是轉過身來躬身一拜：“見過二長老！”
眾弟子循聲望去，見來人衣衫襤褸，頭發蓬亂如野草，臉上滿是汙垢，手裏還提著酒壺，滿身酒氣。
眾人啞然，竟是一老乞丐。
老乞丐拍了拍麻臉中年人的肩頭，笑道：“聽說今年的弟子們比往年多了不少，我來看看有什麼好苗子。”
麻臉中年人幹笑道：“回稟二長老，大長老說需得先將今年的弟子送入大殿中。”
老乞丐的眉毛立了起來，語氣有些不快，道：“怎麼？你的意思是我的話就不是話了？”
麻臉中年人還有些猶豫，道：“可是……”
“啪！”
老乞丐一巴掌打在了麻臉中年人的臉上，徑直將其扇飛出去數丈之遠。
眾弟子噤若寒蟬。
老乞丐來回打量著眾人，一隻手提著酒壺，另一隻手撫摸著胡子。
良久，歎息一聲道：“今年的弟子，質量還不如往年。”
眾人聞言，皆低下了頭，臉上有些發燙。
老乞丐長歎一聲，轉身便要離去。
眾弟子的頭低得更低了。
麻臉中年人拍拍身上的土，又回到了隊伍前，打算帶著弟子們前往大殿。
老乞丐突然停住了。
有人在看他。
他回頭道：“看我幹什麼？”
白夙笑道：“並沒有看你。”
“哦？”老乞丐摸了摸胡子，道：“那你在看什麼？”
白夙道：“我在看酒。”
老乞丐道：“好看嗎？”
白夙道：“不好看。”
老乞丐道：“那你為什麼還看？”
白夙道：“酒本不是用來看的，而是用來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