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最好。”糟老頭仰麵歎道。
“我懷疑是馬大牛。”老乞丐道。
“為什麼?”
“他在書院的時間足夠長,近二十年。”
“二十年的時間足以讓他知道些什麼了吧……”糟老頭麵色變得有些難看。
“也怪我一直以來看走了眼。”老乞丐歎道。
“唰!”
虛空突兀的扭曲,一道巨大的門戶憑空出現,霞光璀璨,如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在兩個老人驚愕的目光下,白夙與白狼踏步走了進來。
“大長老!”
“二長老!”
白夙與白狼的臉都綠了。
那糟老頭猛地站起身來,伸出手指在虛空中刻畫咒印,咒印繁奧,仿佛古時前人祭祀神魔的祭文,透發著古老的氣息。
咒印刻畫完畢,數道金光湧現,化作金色的石柱,如同一座牢籠,將兩人困在其中,
白狼去過大殿,見過這個糟老頭子,不由得大聲道:“大長老,你幹什麼?”
那老頭子便是玄通書院的大長老,身份猶在老乞丐之上,同時也是帝國內屈指可數的五品符籙師。
大長老皺起眉頭,喝道:“你們做了什麼?”
白狼啞然,撓了撓頭,臉不由得紅了起來。
“他娘的!你們兩個去了哪裏?”老乞丐也在驚訝中緩過神來,連忙追問道。
白狼的頭低了下去,臉紅彤彤的像個大蘋果。
“你他娘的臉紅什麼?像個娘們兒似的!快說!你們去了哪裏?”
老乞丐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抽他兩個耳光。
“我們……”白狼扭扭捏捏,兩隻手指捏著衣角,像是個待字閨中的大姑娘,遲遲說不出話來。
大長老裝出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走上前來拍了拍白狼的肩膀,和藹的問道:“孩子,你們去了哪裏?”
白狼嘿嘿一笑,不見了方才的靦腆模樣,道:“我們去逛了趟青樓。”
他在禦香樓中穿著流雲飛鳥袍打了鄭家與九塵門的弟子,相瞞也瞞不住,索性說出來,他也並不在意。
“……”
老乞丐的臉色有些怪異,大長老臉上更是浮起了紅暈。
顯然,這兩個老不修也是青樓的常客。
忽的,老乞丐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你們是怎麼會有破開大陣的符籙的?”
“是領著我們來書院的那位麻臉師兄給我們的。”白狼睜著眼睛說瞎話。
“果然是馬大牛!”
老乞丐心中暗道。
大長老眼珠一轉,問道:“他為什麼給你們這張符隸?”
白狼撓了撓頭,道:“他說跟我一見如故,說要晚上帶著我去逛青樓,帶我去聽那最好的清倌人唱的曲兒。”
馬大牛的早被白狼殺了,屍體也被原火燒了個幹幹淨淨。
死無對證,白狼信口胡說也不怕他們懷疑。
老乞丐與大長老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深深的凝重之色。
“他到了哪裏去了?”大長老問道。
“他約我們晚上到書院最北方來等他,然後他把我們帶出去之後留下了符隸就不見了,我們隻好自己回來。”白狼道。
老乞丐眼光灼灼,看向白夙,問道:“是這樣嗎?我的好徒兒?”
“是的。”白夙點頭。
“哦?”大長老一雙老眼亮起了光,打量著白夙,對老乞丐道:“這就是那個能一刀擊退你的天才?”
老乞丐點了點頭。
“不簡單呐,不簡單呐,年紀輕輕便到達了引靈第九層,而且刀法淩厲的能夠擊退你,真是個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隻是旁邊這個就有些……咦?”大長老讚歎著,眼光掃到白狼的身上卻睜大了眼睛。
“你……你也是引靈九層?”
白狼一笑,點了點頭。
“他娘的!”大長老一拍大腿,驚叫道:“老子在大殿的時候怎麼沒看出來?”
然後他平複了些心情,擺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斜睨了白狼一眼,淡淡的說道:“咳咳,既然你天資過人,那老夫便受你為徒,傳你衣缽,你可答應?”
白狼躬身一拜,道:“拜見師尊。”
“嘿嘿。”大長老的老臉上頓時樂開了花。
“晚上的事莫要與任何人說,你們先回去吧,明日還要大比,好好休息,拿個好成績。”老乞丐板著臉道。
“是。”白夙與白狼應是,心中俱是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