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渡城,玄通書院。
老乞丐負手來回踱步,臉上滿是憂色。
“二長老。”有一青年人腳踏神光,轉瞬間便已到了老乞丐身前。
“統計過了麼?”老乞丐問道。
“統計過了。”那青年胸口起伏,顯然是有些累了,氣喘籲籲道:“除了幾位長老帶出去曆練的弟子以及閉關修煉的,書院內共少了三個人。”
“三個人?”老乞丐眯了眯眼,追問道:“是哪三個?”
青年人道:“是今天迎接新弟子的馬大牛,以及新來的弟子白狼與白夙。”
“白夙?”老乞丐麵色一變。
“是。”青年弟子回答道。
“他們去了哪裏?”老乞丐憂心忡忡,來回踱步。
青年弟子恭恭敬敬的立於一旁。
“他娘的!”老乞丐罵了一聲。
“誒,文明些,我們都是體麵人,這種話不要在弟子麵前說。”老乞丐的身後突然有人這般說道。
老乞丐轉身,臭著一張臉道:“你倒是挺悠閑,有人來我們書院如入無人之境,你也不擔心?”
那是一個糟老頭子,身材瘦小,頭發稀疏,隻是一雙眼睛很是有神,他嘴裏叼著一個旱煙袋,時不時吐出一口煙圈。
那老頭義正言辭道:“尋麼可能?玄通書院就是我的家!我當然擔心!”
而後又嘿嘿一笑,露出了掉的差不多的牙齒,道:“但是你又找不到人家,幹嘛這麼憂心?”
老乞丐大怒,道:“那賊子來我書院不知是何目的,且修為高強,讓我怎麼不憂?”
那糟老頭子麵露譏誚之色,斜睨老乞丐,道:“你能打過人家嗎?”
“你!”老乞丐讓他這一句話氣的險些喘不過氣來。
玄通書院院主親自出手推算,卻落得個周身玄脈盡斷個下場,老乞丐自然是難以力敵,但首要目的是搞清楚是誰來到書院,做了什麼,而不是像這糟老頭子一般一副悠閑的模樣。
“打不過吧。”那糟老頭一副我就料定是如此的表情,嘬了一口旱煙袋,踮起腳尖,吐在了老乞丐的臉上。
“你!”老乞丐大怒,用手指著那老頭,氣的渾身哆嗦。
那老頭故意挺直了佝僂的身子,輕咳兩聲,道:“既然如此,那你還不趕緊回去。人啊,老了之後就應該享享福,該喝酒喝酒,該賭錢賭錢,管這些煩心事幹什麼?”
老乞丐氣的一甩袖袍,轉過身去,不再理他。
卻沒想到這老頭反倒湊了上來,拍了拍他的肩頭,道:“老二啊,聽話,把人都放回去,大晚上的淨折騰我老人家。”
見老乞丐不答,那老頭揮了揮手,對著青年弟子道:“你讓你的師兄弟都散了吧,回去睡個好覺,明日還有新生大比,可要好好調教調教那幫新來的小崽子。”
“這……”青年弟子有些為難,不由得看向老乞丐。
老乞丐心煩,擺了擺手,道:“滾回去吧。”
“兩位長老,弟子告退。”
青年弟子如蒙大赦,躬身一拜後腳踏神光,化作一道長虹向遠處遁去。
“嘿嘿。”那糟老頭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酒壺,故意湊到老乞丐身前,道:“老二啊,來口?”
老乞丐不答,看著北方。
待酒香飄散時,老乞丐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
糟老頭又道:“人啊,不得不服老啊,這種煩心事就留給別人去煩心吧。”說罷將以抽完的旱煙袋收回,自己喝了一口酒。
酒是烈酒。
是他在老劉的酒肆裏買的。
老乞丐仍舊立在那裏,隻是眼睛卻不自主的向著酒壺看去。
老頭兒提起酒壺,問道:“喝嗎?”
老乞丐當時輕咳兩聲,目視前方,不予理會。
……
“好酒!”
當老乞丐終於忍不住喝下這酒時不由得讚歎道。
“那是自然。”糟老頭傲然,道:“老劉釀的酒可是一絕,我床鋪底下還藏著好幾壇了。”
“當真?”老乞丐眼中亮起了光。
那糟老頭點了點頭,麵色變得有些嚴肅,談起了正事:“院主大人懷疑是逍遙海的人?”
老乞丐一怔,歎了口氣,道:“那賊子的修為奇高,師兄推算他都受了重創。”
糟老頭麵色一變,道:“可是天渡城中逍遙海分舵並沒有這樣的高手啊?”
“是啊。所以我懷疑是逍遙海的人潛伏在書院內。”老乞丐飲下一口酒。
“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是功法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