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會館 演晉戲 神采飛揚

辦戲班 吹彈唱 蒲州高腔

建會館 聯鄉誼 護佑鄉黨

明清時期,商人背井離鄉往往數千裏,寄居他鄉,難免有思親孤單之感,需要相互幫助。所以有出門靠朋友一說。晉商更是走遍大江南北,在異地行商倍加艱難,為了聯鄉誼,團結合作,維護同鄉同行利益,並與外來的侵害進行抗爭,晉商多捐資或與陝西商人聯合建立同鄉同行會館。會館是同行業中商討商業事務,規範管理的地方。當時沒有法律來規範商人經商時的行為,晉商就用他們敬奉的神來約束眾多同行人。山陝商人的會館所供奉的神是關帝,然後才是各行的神位,有的會館幹脆以關帝廟命名。山陝商人特別崇尚關公忠義精神,以其作為自己經商的要旨。另外一條重要的原因是:明清時關羽被封為關聖大帝,此時的關羽既是忠義的化身,又是朝廷尊崇、百姓頂禮膜拜的對象。自明崇禎年間開始,關羽被尊為關夫子,成為武聖人,與孔夫子並列,在廟宇中受人供奉,關帝廟與孔廟一樣,遍布四海。關羽是河東解縣人,由於同鄉的關係,關羽更成為山西人的驕傲和偶像,山西幾乎每縣都有關帝廟,關公受到家鄉百姓殷勤的香火敬奉,並成為家鄉人民的精神寄托和保護神。俗話說:“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自己的祖師爺”。眾多晉商都把關羽奉為自己行業的祖師爺。這是因為晉商在奔波經商之餘,必定要尋求精神的慰藉和解脫,關公就成為維係晉商這一群體的精神紐帶。

明清時期,晉商勢力蓬勃發展,足跡遍布全國,在長期的商業活動中,晉商在全國各地建立了許多會館,據統計全國各地晉商建成的會館已有88處,僅北京就有43處。會館的作用雖然說主要是聯絡同鄉感情,維護商業利益,處理商務糾紛和神活動。但還有更為重要的一條是為了演戲娛樂提供場所。會館內供武財神關羽和修舞台戲樓也是一種普遍現象。

蘇州全晉會館戲樓在各地的晉商會館主要通過每次聚會、祭神、演戲活動的方式實現聯鄉誼、規範行規的任務。晉商因遠離家鄉,經常不惜重金邀請家鄉戲班到他們駐外埠商號、開封山陝甘會館牌樓票號的所在地演出。在晉商聚集的商業重鎮大多有山西會館,而會館內多築有戲台,於是逢年過節或每月初一、十五,同鄉歡聚一堂,祭神祠祖,聚餐演戲。若是晉商中有人違反行規,懲罰的方式是罰戲一台,在熱熱鬧鬧的看梆子戲中大家就將彼此的矛盾化解得煙消雲散。

唱會戲 養戲班 夢歸故鄉

山西號稱中國戲曲的搖籃,當地老百姓酷愛自己的地方戲劇,每遇節日或其他喜慶日子,都要邀來戲班唱戲,感謝神靈仙人保護。眾神之中關帝為首。在敬奉關羽、演劇酬神的活動中,晉商扮演著十分重要的角色,首先因為關公被奉為商人的保護神。晉商紀念、供奉關公的方式很多,其中非常重要的一個方式是演戲酬神,在清代的山西頗為盛行。演戲酬神成為約定俗成的規矩,這就是行會戲的由來。山西有的地方各行業在正月初十以後陸續開市,開市時都要由行會組織請戲班來演戲慶祝。一是為預祝新年生意興隆,二是為紀念祖師爺。此外,晉商出於商業活動和日常事務生活的需要,經常也會邀請戲曲班社演出。以大盛魁為例,每次過騾子和過標(商業結算期)都要邀請戲班助興,平時商業往來也請客看戲。為適應這種需要,大盛魁總櫃所在地歸化城便出現了許多大戲館子,專演名班大戲,人們吃飯看戲兩不誤。從冬到春,天天滿座。同治、光緒年間,今天的山西人仍然對家鄉戲癡迷依舊北京的梆子戲曾盛極一時,山西梆子戲也曾到過天津、上海、張家口、蒙古等地,同時甘肅、寧夏、青海隻要有晉商足跡的地方,都曾聽到過山西梆子戲的聲音。他們幫助山西梆子戲走向全國。平、祁、太商界分春夏秋冬四標,總計要演36台戲,以每台戲3天計算,一年要唱108天戲。因此,清代後期三地一帶戲曲班社林立,從道光年間至抗戰前夕,有據可查者僅平遙就有30餘家。

“祁太鎦子,蒲州戲子”是流傳於晉中地區的一句民謠。鎦子是錢的代稱,山西南部蒲州地區很早便以“戲窩子”聞名,在清代中後期最突出,湧現出一大批有名的戲劇演員。這句諺語不止說明祁太地方的富足,蒲州一帶的演員眾多,而且還道出了兩者之間的密切關係。山西票號分莊遍於四海,眾票商經商均在千裏之外,孤獨寂寞的生活更使票商懷念自己的故鄉,在囊中充盈、生意興旺時,票商要請戲班到分號演出,用實際行動讓自己熱愛的家鄉戲走出三晉,邁向全國,從而使清代後期山西梆子戲頗為盛行。蒲劇的劇本很多,有戰爭戲《金沙灘》《會孟津》等,有鬥智戲《黃鶴樓》《空城計》;有宮廷戲《美人圖》《炮烙柱》;有愛情戲《白蛇傳》《西廂記》。有人為蒲劇的南路派編過順口溜,是說20部主要劇目共分上、中、下三本上八本:

《盤陀山》上《紅梅閣》,閣內放的《麟骨床》,

床上撐著《瑞羅帳》,帳內掛的《意中緣》,

帳外掛著《乾坤嘯》,床上放著《十五貫》,

床下藏著《火攻擊》。

中八本:進得《梵王宮》,看見《摘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