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你對簫生的照顧無微不至視如己出,即便是親生父母也不過如此,我們是看在眼裏的,簫生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他也都記在心裏。”吹雪最懂傾湶的心思,急忙寬慰道。
“我一直不敢讓弦月測簫生的命格,就是害怕他跟他父親一樣,我已經失去了無歡,不能再讓簫生有閃失,但是我自己也感應得到簫生體內雪狼的血脈逐漸充沛,很有可能他也是雪狼皇的命格。九日想來沉默不多話,今日也不是真的醉了,如果九日所言是真,那我該怎麼辦?”
“難道九日讓弦月測了簫生的命格?並且已經確定簫生會成為雪狼族的繼承人?不然今日所言為何那麼肯定,讓你毫無招架之力。”吹雪推測著,這也正是大家都擔心的事。
“不管簫生的命格如何,我一定竭盡全力按照我的方式規定簫生要走的路,至少這是一條活路,簫生絕對不可能回雪狼族,永遠不能。”
“那萬一柏圖不同意怎麼辦?畢竟他背後是整個雪狼族的勢力,而雪狼族背後就是整個神界。”
“雪狼族的祖先都是我救的,整個雪狼族都不敢違背祖先規製跟我兵戈相向。今日既然九日的話被簫生聽見了,以簫生的心思一定會往心裏去,我準備找他談談,或許有些事也是時候讓簫生知道了,他很快就要成年了,也的確有權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傾湶緊緊握著吹雪的手,認識這數百年來,吹雪還是第一次見到傾湶會緊張。可見她將簫生的事看的有多重要。
“希望簫生能明白你的這番苦心,對了,我去給采薇和無歡上墳了,不會有第三人知曉,你放心吧。”
“吹雪,謝謝你,這些年多虧了你在身邊,才萬事周全。說起來我都覺得自己老了很多,凡事都不願多想多問,這些年物是人非的太多,背負太多的記憶生活,實在太過疲憊,我也有無可奈何,我也有身不由己。”
“你可不能說自己老,走出門去正是最美的年紀,和那些花樣年華的小姑娘有什麼區別。還有啊,不管怎樣我和水鏈、情鍾都會在你身邊,我們是一家人,過去的就放下吧,既然成為了過往就不要讓它再成為你如今的生活的一部分,你的心裏裝了太多苦,其實又是何必?該放下的就放下吧,就當是為了我們。”
和九日說話似乎非常消耗精神,這會兒傾湶覺得乏得很。有吹雪的安慰,稍稍放鬆了些。要知道,這世間最難做到的一件事就是放下。
晚間傾湶和吹雪一起在廚房準備晚飯,特意做了簫生最喜歡的醬香豬蹄,記得他剛來的時候第一次吃到醬香豬蹄,抓著豬蹄吃的滿臉都是油,樣子逗得大家歡笑不已。為了簫生,傾湶特意跟餘杭做醬香豬蹄最好的大廚學了廚藝,連一向口味刁鑽的水鏈也說傾湶做醬香豬蹄香而不膩,入口爽滑,百吃不厭。
吹雪做了西湖醋魚、銀耳素羹、金絲芹百合什錦,情鍾打烊了店麵來到廚房,看到美味佳肴都已呈現,立即喜笑顏開,伸手拈了一顆腰果吃,笑著問道:“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做這麼多好吃的,哇,還有醬香豬蹄,好久沒有吃到這道菜了。”傾湶將一大盤的醬香豬蹄遞到情鍾手上,問道:“簫生回來沒有?”
“回來了,膝蓋摔破了,水鏈給他擦藥呢。”情鍾端著菜走了出去。聽到簫生受了點傷,傾湶眉頭一蹙。吹雪笑著說:“別擔心,男孩子打球磕磕碰碰都是正常,水鏈給他擦點藥就好了。”
“我明白。”傾湶淺淺地笑了笑不再說什麼,但是眼睛裏更多的是一絲憂慮與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