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辜的抬頭看看殷亦桀,然後,在搬起他的手看一下,我的天,今兒天還沒亮,就快五點了!我都懷疑是早五點還是晚五點。
再看看車外,濃霧彌漫,增添了幾分陰鬱的感覺。我還好,和殷亦桀在一起,我們就團圓了。可是車外一定有許多急著回家團圓的人,肯定還有好多人餓著,還有人忙活,這堵了個沒頭沒尾,何年何月是個頭啊?
平時從家到學校再從學校回家,偶爾出門吃個飯,也都很近,我還真沒見過這等大堵車,光看一下就能把人瘋掉。不過瘋顯然是沒用的,我們需要冷靜的想辦法撤離。
殷亦桀把頭轉了一圈,打量清楚,還沒說話,電話亮了,我看見的。
殷亦桀眉頭微皺,一縷灰色浮起。看到電話的時候,臉色愈發陰冷。
我安靜的閉嘴,剛想坐起來,他的胳膊緊了一下,依舊摟著我,更緊。
好奇怪,大年三十除夕夜,誰打電話,還讓殷亦桀這麼緊張,我的心也跟著咯噔一下,有點兒緊張起來。難得我們過個團圓的年,難道還有誰要搞破壞?
我在瞎猜,殷亦桀已經把電話接起來:“文少......是嗎?......好......我一會兒過來......哪裏......我在冰西路堵上了......好......好好......我一會兒就來......客氣......多謝......”
我的心這會兒已經不是咯噔了,而是哢嚓,碎了。
殷亦桀雖然話說的客氣,可明顯是客套的口氣,臉色陰沉冰冷,眼裏精芒四射,寒氣逼人......
讓我吃驚的,不僅僅是殷亦桀的表情和銳利的眼神,還有......他話裏的內容、、、
冰西路......和我們隔著兩條街,起碼三裏路遠。我順著殷亦桀的目光才找到,車裏GPS上顯示,從這裏直到冰西路都在堵車。不過他這麼認真的扯謊,一定有目的。
殷亦桀沒有給我懷疑和猜測的時間,掛上電話,看著舒服。
舒服似乎習慣了,這會兒已經進入三級戰備狀態,轉過來安靜的看著殷亦桀,靜候待命。
殷亦桀皺眉,深思,三十秒左右,摸摸我的頭和發,盡量用平靜的口吻說道:“可兒,我有事......很抱歉現在不能陪你過年。你先到玉少那裏,過完年讓先他送你們回家。我忙完盡快回來......咱們一塊守夜,好不好?”
我抬頭看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事,不過一定是大事,他不僅不能帶我去,而且他自己感覺也很不情願。
抓著他的手,還是那麼寬厚有力。我點點頭,問他:“就一個車,咱們怎麼走?我不太記得方向,但咱們出來也有半個多小時了,離哪裏都很遠......”
就這麼幾分鍾時間,路上堵得更死,車子挪二尺地方都得三分鍾。如果是個人被別成這樣,隻怕早窒息死掉了。我看著車外,在想著自己的問題。
殷亦桀拿著電話,遲疑一下,又從我手提袋裏拿我的電話。我趕緊按住他的手,搖搖頭。
殷亦桀的眸子一亮,臉色和緩了好多,安慰我:“別怕。我電話怕有監聽。讓玉少來接你。”
這麼說,這事兒,和上次從酒店逃亡一樣,大概多多少少都和我有些關係。
我咬了下嘴唇,和他商議道:“我不是害怕。隻是這裏堵成這樣,玉少也過不來。聽說堵車的時候車子沒人走得快,我下去走一截,到了車子能走的地方,再讓玉少接我,或者我自己打車去。”
“舒服會一直陪著你的。還是我下去吧,比你們安全一些。”殷亦桀低頭,親下我的額頭。冰冰的,有種特殊的暖,在他的心頭。
既然涉及安全問題,我更加堅決的搖頭:“不行,你是我的飯票,我可不要你出什麼事兒。再說我有舒服陪著,走的又是人多車多的地方,不會有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