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搭了個大台子,簽名售書、讀者見麵會。
殷亦桀看了下,車子開走,開進旁邊的停車場,看樣子是內部人員的場所。
不過這裏終究不是他那個高檔的酒店,有專用電梯和體麵的大堂經理接待。
這裏到處都是人,一層暢銷書、雜誌、期刊和二層經濟管理類圖書處人尤其多,也不知道是人暢銷了書還是書吸引來了人;或者是經濟比較熱,還是人比較愛經濟。
總之書櫃上椅子上地上到處坐的站的蹲的都是人。
初夏的天氣,四處一片火熱。
殷亦桀眉頭微皺。
殷亦桀警惕的四處打量著,手中緊緊牽著我的手。我們,成了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他穿著白色襯衣,淺色西褲,亮到反光的皮鞋,腰杆聽得筆直,腳步沉穩大方,通身的氣派,就是那麼與眾不同。
俊美的臉上配個大墨鏡,酷啊,一如既往的酷!
我呢,被他裹了一身真絲水藍色連衣長裙,腰間一根本色腰帶係個蝴蝶結,頭發隨意的盤起來,卡一對紅色發卡,腳上一雙同色皮鞋,就這麼簡單。
不過,自我感覺,還是比較不錯的。
酷哥靚妹,沒辦法不招人眼球啊。
唉,從未想過如此簡單又幹淨的出來現眼。
不過殷亦桀貌似很享受的說。
雖然一臉酷酷的,但手上牽的又緊又溫柔。
拐上三樓的時候,他忽然改十指交纏式,捏捏我的手指,在示意。
我不知道他示什麼意啊。
我,隻有在家玩的時候他才會這麼牽我。
十指交纏,我,心有點兒噗通亂跳。
周圍那麼多人看我,不時有人竊竊私語幾句,我,臉紅的厲害。
我雖然不懂情愛,可也不至於白癡啊。
如此公眾場合十指交纏,我都不知道我們到底什麼關係。
雖然,我對於他的疼愛很享受,心裏卻依舊在嘀咕。
悄悄試了幾次,殷亦桀愈發抓得牢,不肯鬆手。
我,趕緊扭頭。
旁邊向上的電梯上,映著我們緊緊貼在一起,殷亦桀摟著我。
我低下頭,臉早紅透了。
不論在家裏他怎麼對我,這會兒出來,感覺好不適應,怪怪的。
我忽然在懷疑,究竟是不是該出來這一趟,而且還挑人最多的地方,實在難逃自作孽的嫌疑。
殷亦桀低頭看著我,無聲的笑笑,唇角翹起一個好看的弧度,輕輕抿一下,非常誘惑。
他墨鏡後的眼睛衝我狡黠又得意的一笑,低頭,快速點一下我的唇角。
啊!甜啊,我恨不能雙手抱頭蹲下去大聲尖叫一陣!
這個大壞蛋,看出自己的誘惑也就罷了,什麼大庭廣眾之下什麼事都能做。
是怕沒人認出來還是自信能擺平所有媒體?
可事實是,媒體沒所謂,這裏卻肯定有不少人看見呢。
雖然大多數人都在認真的看書......
我扭頭,望著向上的電梯心裏打鼓,懊惱的要捶他一頓。
殷亦桀挑釁一般挑挑眉頭,把我抱下電梯。
啊,我又出糗了。
下電梯也不記得。
不過,目光卻在刹那瞅見向上電梯映出一張熟悉的臉,似乎正在盯著我們看。
蒼天呐!自作孽不可活!
大家平時怎麼傳說也就罷了,畢竟無其實。
現在,殷亦桀竟然在這種場合親我,實在是想要讓人家不想都難。
平時對我再好,比如接送我到學校的時候,也不過摟我一下。
嗚嗚,你個討厭的大頭鬼,在家怎麼樣不好,非要出來現眼。
我沒敢扭頭看,冉樺的眼睛發愣一般瞅著我看。
我嚇得躲在殷亦桀身畔大氣不敢出。一邊在心裏碎碎念: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
書城三樓,是各類考試的資料,全國全世界隻要這裏用得上的什麼資料都有。
從小學初中高中到考驗GRE、TOFEL還有什麼ACCA啦啦啦啦什麼都有,我看不懂。
不過,給玉壺冰送東西,顯然不能在這裏挑。
我毫不猶豫拽著殷亦桀就往四樓溜。
四樓是經典文庫。
上麵還有五樓六樓七樓,人相對少一些。
不過有人從底下幾層拿著上來找地方坐著看,因此,隻能是相對少一些,並非真的少。
殷亦桀在外頭形象一向很酷,無聲的笑笑,跟著我上樓,瞅著我下了電梯,就隨我拉著他轉。
逃離了冉樺的視線,我心情略微放鬆下來,再瞅瞅滿架子滿架子的書,移情了。
可問題是,這麼大的書城,我劉姥姥似的進來稀罕過二回,至於具體的都有些什麼,或者哪裏賣什麼,又或者究竟該送什麼給玉壺冰,我壓根沒主意。
不過我依舊好奇,好好奇啊。
而且,我的手提袋裏裝著鑽卡,很可以炫耀一下的。
有一回同學在我周圍聊天,他們提到殷亦桀給我的卡,然後說了個笑話,我覺得今天似乎可以挪用一下。
笑話說近來剛開始盛行銀行卡,大人的工資漸漸的不再發現金,而是打到卡上。
這樣很麻煩,收到錢不清楚,用錢的時候還得去取。
不過沒辦法,單位和銀行合作互利,就這麼辦了。
於是有一天同學媽媽拿著工資卡到銀行,高呼:“取二萬。”
周圍排隊之人側目視之,意為:有錢。
銀行小姐一頭汗滴滴,刷了半天卡,疑惑:“隻有一塊。”
同學媽媽質疑:“我一年的工資都在這裏。”
銀行小姐搖頭:“隻有開卡的錢,其餘,未見。”
我覺得,我一會兒可以試著手裏彪出一張鑽卡,向服務員高呼:“那二本書,包了。”
說起來了,我還真有點點兒懷疑我卡的能量。
究竟是能借書,還是能到樓上喝杯茶,或者還可以六折價買二本?
暴汗!玉壺冰媽媽給我送鑽卡,我用這卡給他送本書。或者類似他過年給我送五萬的卡,我回送他一雙拖鞋?一雙襪子?
殷亦桀搓著我腦門,酷酷的道:“傻笑什麼呢?”
啊?我有傻笑嗎?
我在認真考慮問題呢。
殷亦桀盯著我的臉,非常危險,非常肯定。
對於他的權威受到質疑非常不高興,唇角動了幾下,頗像平時吃人前的準備動作。
我趕緊低頭,我錯了,我承認錯誤還不成嗎?
大庭廣眾的千萬別再吃我了。
拽著他袖口,我陪著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笑。
我皺著眉頭問:“你說,到底給玉少送什麼好呢?”
殷亦桀臉色不大好看,估計是這會兒竟然不想他,而是在想玉壺冰。
鼓著氣和我隨意兜了一圈,搖頭,說:“你想送什麼就送什麼,沒所謂。”
唉,拿人碗受人管,除了行動,連一個可能的傻笑都要注意。
我,忍了。
不過估計玉少是個好脾氣,我送什麼他都會喜歡,或者更準確的說他喜不喜歡不要緊,我怕我身邊的狼不喜歡,回頭又吃人。
好在剛才看到我的不是別人,也沒有香港狗仔那麼追在我們屁股後頭不停拍照,要不然我都該考慮回家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