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小小的噴泉,她看得津津有味,不由抓拍了好幾張,邊上的人也是驚奇萬分,不一會就有好幾個躍躍欲試的。
沐輕碰了碰身邊的人,友好的詢問,“你也去試試看?”
他不為所動,看了一會兒說道:“這種現象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
“什麼?”
“魚洗。利用了共振的原理,簡單來說就是潮濕的雙手來回摩擦銅耳時,形成銅盆的自激振蕩。”
好深奧,琢磨他的話半天,她才理解他所說的銅耳是指圓盆上那兩個手柄,頓時很想鄙視自己的聞所未聞,“還有什麼是你不知道的?”
陸析澤攬著她退出人群,半眯著眼睛,言語中滿是漫不經心:“很多。”
她忘記了,他卻日漸清晰,重遇以後,以往的畫麵總是一幀一幀在腦海裏回放,愈演愈烈。
他說的每一句,都是曾經明媚青春的她攬著他的手臂,徜徉在這一個樸實的小鎮,如同說故事般,在他臂彎裏生動講述。
他是在帶她故地重遊,很矛盾,一方麵希望她不要想起來,一方麵又希望她可以記起某些有他的片段。
“我們買些特產回去吧?”沐輕瞧見前邊擺滿幹貨的店,拉了下他的衣袖問,絲毫沒有察覺這樣的舉動有何不妥。
我們,他不動聲色地咀嚼著這個詞,內心的躁動輕易被安撫,眼裏透著縱容:“好。”
看著有生意上門,店阿姨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推銷:“小姑娘,這個土豆幹很好吃的,讓你男朋友買一點。”
沐輕正一包包挑著,聽到阿姨的話條件反射轉頭看他,發現他也正一眨不眨地望著她,麵上一熱,又不好去反駁,他們現在的姿勢,是誰都會誤會吧,扭回頭繼續默默挑小吃。
一路逛下來,時間就這麼悄無聲息地被消磨掉了,天色也漸漸變暗。
析澤瞥到她撫胃的動作,“餓了?”
沐輕誠實地點點頭,確實是餓了,中午吃了一碗麵,這會兒不停歇地兜兜轉轉好幾個小時,早就全部消化完了。
“想吃什麼?”
歪頭想了想,“咖啡加蛋糕。”
一早上心心念念中式早點,這會兒走在這麼個古色古香的小鎮,反倒是想吃點西式的東西了。
“嗯,我記得這裏有家咖啡館不錯。”析澤邊說邊帶著她一路左拐右拐,像是熟門熟路。
一路以來的驚訝不言而喻,“你對這裏很熟?”
“來過幾次,有印象。”
還想再問,幾步之遙的招牌就將她的心神吸引過去,木質招牌上刻著暗金色的字體,“好別致的字。”
“步步蓮花,這家店的名字,是仿藏文。”他一邊說給她聽,一邊拉著她入店。
“嗨,Zack,很久沒見你了。”
“嗯。”
沐輕不可置信地瞧著與陸析澤熱絡打招呼的人,現在是什麼情況?
陌生男子將打量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好,我是這裏的老板,你可以叫我Benson。”
她伸手去握對方伸出來的手,壓下不斷往外冒的疑問,禮貌回應:“Sativa。”
“女朋友?”短暫的握手,Benson聽到她的英文名後意味不明地看向她旁邊的人。
“嗯。”陸析澤笑著回應,語氣裏是滿滿的肯定。
沐輕感覺臉頰開始發燙,最終抵不過對方投射過來的視線過於曖昧探究,她拉了拉他,輕聲說:“你們聊,我先看看。”
逃也似的走開,幸好進門時發現這家店很有特色。
正廳內涵納了一個作為藝廊的展廳,她走進了看,擺放的是一些攝影作品,她懂得不多,但不可否認拍攝者的用心,每一張的取角都很不一樣。
另外一邊是少數幾件藝術品,數量不多,卻很別致多元化,周圍環繞的木雕石刻,錯落有致的書架,東南亞風情的落地紙燈籠,更平添一絲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