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參加實戰7
坦克兵支援馬良山戰役
1951年10月中旬，誌願軍某坦克師一團二連、四連接到命令，支援駐守在注乙洞以南各高地上的誌願軍六十四軍一九一師五七三團，協助這個團全殲與其在馬良山上對峙的守敵，奪取馬良山上的陣地。
馬良山位於朝鮮漣川西北、朔寧以南，有3個鼎立高峰，形狀像馬蹄，地勢十分險要。敵人居高臨下，可以窺視我縱深陣地。英聯邦第一師二十八旅皇家蘇格蘭邊防團的4個連500餘人在上麵駐守，負責陣地指揮的是一個任職15年的營長。在馬良山上，敵人苦心構築了由明堡、暗堡組成的多層地堡群，前沿設有10米寬的網式鐵絲網，以及由手拉雷、腳踏雷、照明雷構成的混合布雷場。敵人狂妄地吹噓：這就是打不垮、攻不破的“銅牆鐵壁”。
五七三團團長許憲章見到坦克團參謀長楊惠，半開玩笑地說：“老楊，咱們這回啃的是塊硬骨頭，敵人陣地的地勢是險要的，工事是堅固的，軍隊是‘王牌’的。”
楊惠笑著說：“那就是硬碰硬了。”
接著，兩個人商量該怎麼打。他們決定，為了發揮突然、猛烈、準確射擊的威力，讓我坦克抵近敵人前沿以近距離的直瞄火力射擊。
許憲章和楊惠趁夜摸到敵人前沿，觀察了一天一夜，基本上查清了敵人的陣地情況。
11月3日晚，我炮兵向敵人陣地不同地點射擊，掩護10輛坦克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陣地。
許憲章和楊惠又到陣地上檢查了一遍，戰士們說：“敵人一點也沒發覺，鬼子還在陣地上亂跑哩！”
11月4日15時，信號彈騰空而起，總攻開始了。
第一排炮彈呼嘯著飛出炮膛。觀察員在炮鏡裏看到，敵人280高地、2168高地、317高地騰起濃煙。
“打得好啊！”許憲章站在觀察口前拍著大腿說。
楊惠命令：“各車繼續射擊！”
又有成批的炮彈飛向敵人陣地，敵人的多層地堡群炸得“皮開肉綻”，水泥塊和鋼筋被炸上了天。
敵營長被炮擊震得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抱著腦袋找到望遠鏡，爬到地堡的射孔上觀察，尋找我軍炮陣地。
望遠鏡裏，既無火光也沒有煙霧。“超越射擊！”他明白了，“中國炮兵的技術真是不錯。”他心裏發出由衷的讚歎。
他抬頭看看彈道，掐著手表計算時間。過了15分鍾，敵營長終於根據彈道和炮彈飛行時間，計算出我軍的炮陣地。他立即調集4個炮群，對我軍陣地壓製射擊，又呼叫空中支援……
炮彈狂風暴雨似地蓋了過來，接著12架戰鬥機投下40多枚凝固汽油彈。我軍陣地上烈火騰騰，濃煙滾滾。
戰士們不顧濃煙和烈火，繼續猛烈射擊，越戰越勇，越打越猛。
馬良山上的地堡被一個一個地炸飛了，雷場被引爆了，鐵絲網被炸成了鐵線，東一截，西一段，失去了威力。
敵人的飛機不要命地朝著坦克俯衝轟炸、掃射。敵人的炮群也發了狠，炮聲響得像是重機槍掃射，沒有間歇。
這時，步兵的高射火炮開火了，一架敵機被打傷，拖著濃煙逃走了。我軍遠程大炮也來支援了，敵人的炮火被壓了下去。
離發起衝鋒隻有兩分鍾了，在主峰的右凹部突然出現一個暗堡，吐出3道火舌。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不敲掉暗堡，我軍就會吃大虧。
楊慧通過電話命令坦克手們：“沉住氣，準確射擊，消滅新火力點。”但是，電話裏沒有聲音，楊慧又對著無線電高聲喊道：“聽到回答！”一字一頓說得很重。可是，沒得到回答。
指揮所裏人們的心情心沉重起來，剛才敵人的炮火那麼猛烈，陣地上的戰士們會不會……
忽然，電台裏隱隱約約地傳來呼叫聲：“撲滅大火，爭取立功……考驗我們的時候到了……把敵機打掉！把地堡摧毀！”
陣地上，我坦克炮扔不停地射擊，幾發炮彈全命中在新火力點上。
15時45分，步兵發起衝擊。經4小時激戰，至19時許我軍順利地占領了馬良山。
馬良山上紅旗招展，英軍棄屍遍野，剩下幾十個活的，高舉雙手當了俘虜。
在被坦克摧垮的碉堡口，戰士們發現一具屍體，俘虜們說，這就是他們的營長。
戰後，坦克二連榮立集體二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