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幾人的陳述,首座之上那位金丹期長老竟然袍袖一拂起身離去卻是懶得管這件事了!下首一位黑臉築基修士咳了一聲說道:“爾等幾人陳述事實相同,證物俱在,可見事實清楚無誤,既然敢以如此雞毛蒜皮小事來麻煩執法堂自然是做好了受罰的準備,念在爾等初犯,我也不為己甚,來人!築基期以下各打五十法杖!”
啊?這就先挨一頓揍?連審都不審,當事人吳啟剛都還沒見著呢!陸遙當然不服,抬手道:“且慢,弟子有話要說!”
“你有何話講?”
“既然事實清楚,請問這位執法大人,為何不將當事人吳啟剛帶來問話,不問青紅皂白各打五十大板算得甚麼意思?”
“嗬嗬,年輕人的膽氣就是豪壯,既然你不知道執法堂的規矩我便與你解說一下。一般這種小事在宗內都是自行解決,若是鬧到執法堂那就是解決不了了,我不管事情起因是幾百靈石也好,幾千靈石也好,耽誤了金丹期長老的修行又該賠償多少你可算過?打你幾杖已是法外開恩了。”
我挨了揍還得感謝你不成?陸遙翻了個白眼,“弟子不服,這事我原本是要自己解決的,可沒想通過執法堂。”
黑臉修士點了點頭:“你做得不錯,雜物堂內據理力爭又不曾傷人,這是我宗弟子應有的骨氣與風範,不過不管是誰報告執法堂的,結果都一樣有打有罰,該是你的東西少不了你的,那吳啟剛不管什麼修為什麼靠山,到了這裏都得老老實實交出靈石,而你這頓打也是免不了的。”
話音剛落,外麵有人報門而進,正是吳啟剛到了,此人身材瘦長相貌倒也清秀,隻是一臉戾氣滿目陰鷙,看向陸遙立刻眼放精光渾身氣勢升騰,陸遙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屑的撇撇嘴回過頭去,他倒不是看不起他,而是已經結下死仇,怕也沒用了。
那吳啟剛陳述兩句,隻說陸遙因為一些普通糾紛下手狠辣殺了自己弟弟,這才懷恨在心伺機報複。
黑臉修士問道:“是何糾紛?”
“這……我也不知道。”跟隨他弟弟的那些人沒敢告訴他是因為自己收保護費不成反而被人殺了。
“你弟弟是怎麼死的?”
“這……是在擂台上鬥法而死。”
黑臉修士“啪”的一拍桌案橫眉怒目:“混賬!你弟弟死於生死擂台還有什麼好說的?那是天命所在不可怨天尤人,你竟敢懷恨挾私報複,真真無恥之尤!”
陸遙聽得心中大是爽利,這黑臉修士鐵麵無私,倒像是剛正不阿的包公一般,罵得真是痛快,看來這吳啟剛沒什麼好果子吃了。
卻聽那黑臉修士話鋒一轉說道:“若不念在你已進階築基,今日定要讓你嚐嚐我執法堂法杖的厲害!還不與我速速交出五百靈石滾了出去!”
啊?原來還有這麼一說,築基期以上竟然不受宗法製裁!陸遙略一思索便知肯定不是這麼回事,估計就是因為自己修為太低沒什麼利用價值,而築基期在宗門內的份量顯然就不一樣了,如果同是兩個築基期來打官司結果必然不同,這道衍宗當真唯利是圖勢利到極點哪!
吳啟剛被人罵了一通卻是大喜過望,他自然知道自己理虧,弟弟是在生死擂上被人打死的,不可以此尋釁,人家罵得沒錯,而且雖然都是築基期,但自己剛剛晉級成功,人家可是殺氣滿盈,完全不是一個檔次,他也沒什麼不樂意的,倒是這次的事件自己總共才花了一百多靈石,太值了!且看看這小混蛋陸遙挨揍的情形吧,就當買票了!
陸遙心中嗟歎天道不公,怎奈世事便是如此,強者為尊,沒有人會我一個練氣期小子出頭得罪築基修士,他苦笑一下抬手道:“這位執法大人,靈石我不要了,可不可以抵得五十法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