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出車禍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到有人推了你?”
我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能夠想起的隻有發生車禍之前的事,至於到底是我自己衝出人行道還是有人想致我於死地推的,全部沒有印象。
醫生說過我的頭部受到撞擊,或許會失去一部分記憶,可是經過測試,我能夠記清楚兒童時所有的事,也記得發生車禍之前是從樸野陽生日宴會場出來的。一家人都放心了,我也就沒有去細想當時事故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怎麼樣,而且那時很傷心,也根本不可能記住太多東西。
我抬手摸了摸肩膀,似乎有一雙手正放在後背,隨時會把我推向深淵。
然而周沐申並沒有製止這種刺激我的方式,從MP5裏調出了一張照片遞給我,說:“我找人高度還原了一下視頻裏的圖片,得到了這張,估計就算不是太清楚,也能夠看出他是誰了。”
一張照片放在了我的麵前,是同一個地方,隻是範圍縮小到右上角,站在女孩身後的那個男生的臉上。
畫麵確實不清晰,依舊看得出是個帥哥,那神態,那氣質,明確地指出了他是誰。
好看的五官,書生氣質,微微一笑給人鄰家哥哥的溫暖,而畫麵裏,他麵露寒氣,眼裏的殺氣毫不遮掩,讓我心裏一寒,MP5從手裏跌落,整個人軟軟地坐在了地上,如失了魂的木偶一般。
謝哲宇低罵了一聲,卻又不敢相信撿起MP5又看了起來,牙齒磨得咯咯響,卻跟我一樣無法表達心中的憤怒。
最後他還是把MP5扔在了地上,在一旁不安地走動。
MP5很是結實,並沒有壞掉,畫麵停留在一片黑色,隱約能夠看見有個人影靜止在那。
我木訥地撿起MP5,看著那張黑夜裏的畫麵,臉上的表情處於木然,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些事實,就連自我催眠也不能忘卻的事實。
由於光線問題,把MP5放到眼前時上麵的畫麵不再是黑色,雖然是晚上拍的,但也有路燈照亮一切。
照片的背景是一堵牆,牆上貼著很多海報,不能完全看清楚。牆前麵站著一個人,正貼著那些海報。他的身形我很熟悉,隻是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誰。
我沒太在意,結果當看到最左邊的樹立著的牌子上寫著的燙金大字時,腦袋再一次嗡的一響,就連耳朵也跟著耳鳴,聽不到外界的任何聲音。
眼睛很自覺的看下右下角,那裏顯示的日期不是別的,就是去年在校園門口貼著我的豔照門事件發生的前一天晚上。
我沒有問周沐申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讓我活在幸福中總比現在好要很多。
我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坐在地上,心冷到眼淚都流不出了。
絕望是什麼?我不知道。可是心死我知道比絕望還要恐怖。
心死後,不會有七情六欲,不會有任何表情,正天如玩偶師手下做出來的玩偶一般,沒了心。
“我告訴你這些,隻是覺得崔白伊不應該這樣欺騙你。你怪我也好,打我罵我也好,我隻是不想你被他玩得團團轉。”
謝哲宇坐在了我的身邊,靠著我,不說一句話。
我順勢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冷靜地說:“把這些東西從這個世間抹去,你應該有這個能力吧,周沐申。”
周沐申愣住了,許久才點點頭:“我現在就去打電話。”
周沐申沒有做任何停留,走了。
謝哲宇沒有看他一眼,安靜地坐在身邊,支撐著我隨時崩壞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