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爺,和崔白伊在一起時我真的很感謝你,就算你過去玩我玩到性命垂危,隻要崔白伊在身邊,過去的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可是,這次你做得太過分了,把我捧地高高的,又用最殘酷的刑具讓我跌入萬丈深淵,並且永不再翻身。
不知道坐了多久,謝哲宇的電話是響了又響,讓謝哲宇恨不得把手機給砸了。
我知道是誰打來的,隻是安靜地看著他把電話接通放在耳邊,咒罵一句:“叫他去死。”
接著掛斷,關機。
世界安靜了,徹底的安靜了。
這些事沒有給父母說,也讓周沐申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就當這些事沒有發生過。
可是自己卻不能做到當沒發生過,晚上回家抱著被子怎麼睡都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惡夢,隻有睜著眼睛到天亮。
好在是周末,不用去學校,看著天空大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會。
謝哲宇來叫過我一次,吃飯,可是沒有胃口就推了。
我是被爭吵聲給吵醒的,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坐起來頭就一陣暈乎,四肢也無力到極點。
好不容易坐在了床沿上,房間門就被人用力推開。
我被嚇了一跳,隨後看著來人忍不住皺起了眉。
謝哲宇隨後就到,看著崔白伊大聲說:“這裏不歡迎你,麻煩你馬上離開。”
崔白伊沒有理他,直直地看著我,眼裏說不出的心疼。
我沒有在他頭頂的繃帶上做任何停留,直接看著謝哲宇,用沙啞的聲音說:“你先出去,我有事跟他說。”
“可是姐……”謝哲宇不放心地看著我。
見我搖搖頭,他憤恨地冷哼一聲才離開。
一下子隻剩我和崔白伊兩個人。
窗外的天氣格外的好,暖暖的太陽,鳥語花香,微風習習,出去走走是最好不過的了。
然而現在我卻感受不到夏天的溫度,渾身冰冷。
崔白伊往我這邊靠了靠,立馬得到了我一個警告的眼神,隻好頓住,說:“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可是我還是想跟你說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才給了你那麼難受的回憶。”
我冷笑一聲,站了起來,走到了書桌前背對著他,眼睛看著放在電腦旁邊的相框上。
相框裏麵夾著我和崔白伊的合照,燦爛的笑容現在看起來有些諷刺,隻好把它蓋在桌麵上,說:“如果這些就是你闖進我家想要對我說的話,那麼你已經說了,我也聽到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身後的崔白伊沉默了,沒一會他又說了一句對不起,讓我忍不住冷笑了起來,轉頭看著欲走過來的崔白伊,把睡衣拉起,把腰上的那道傷疤給他看:“看到了嗎?這個是那次車禍留下來的東西,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也不疼了,可是它永遠也消不了了,而造成它存在的那個人就是你啊,崔白伊。”
崔白伊懊悔地低下了頭,雙肩也沒有了以往的精神,耷拉著,整個人都頹廢了一般。如果下巴上再有一點青色的胡茬,我可能會覺得他的樣子真好笑。
我鬆了手,布料蓋住了那道醜陋的傷疤,微抬下巴:“我想周沐申已經告訴過你,你對我做的我都知道了,那麼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或者……解釋?”
崔白伊身體顫抖了一下,最後還是搖搖頭。
我死咬著唇瓣,強忍著鼻子的發酸,一字一句地說:“你可以走了。”
本來還想加一句‘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可是看著他傷心的模樣我又不忍心,回想著他以前對我好對我的情,怎麼也不忍心說出太傷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