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3 / 3)

靠什麼賺錢活下去呢?自己身無長技,又看不上出苦力掙那幾個救命的錢。以前,是靠秋月和嬌嬌坐台賺錢,自己花天酒地。現在她們都不知道哪裏去了,靠誰呢?不行了去找個小歌廳騙幾個女孩出來到大娛樂城去賺錢吧。這也算是幫她們,自己還有了來錢的路子。可是一想起看守所那令人打哆嗦的日子,老三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如果真如西瓜頭說的這案子沒完,自己到娛樂場所去混不是自投羅網嗎?再說,路州市那幾個上點檔次的場所他都混的太熟,萬一有誰點了炮,不就他奶奶的倒八輩子黴了?不能去!那就離開路州市去外地吧。中國這麼大,還愁沒有老子容身的地方嗎?可是,沒有錢沒有人自己又沒有特長去了幹什麼呢?老三一陣陣苦惱。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苦惱過。真背成馬了!

老三苦惱著就摸過了酒瓶。那裏邊還有一點昨晚沒有喝完的酒。他又起身抓來了一包鹹花生米,就著喝開了。媽的,就算是早點吧!花生米就白酒,夠闊氣了吧?朱門酒肉臭!路有什麼骨!哈哈。老三想著竟有些兒得意。秋月總說他沒文化。他這會兒很希望秋月在旁邊,能聽他那麼恰當地引用這句不知道哪朝哪代哪個人寫的好詩!

殘留的花生米在老三吧唧吧唧的咀嚼聲中很快被消滅了。他折起那包著花生米的舊報紙,正想把殘渣倒進嘴裏,卻看到幾個大字,頓時眼睛一亮,站了起來。

老三文化不高。但他還是隱乎看懂了那幾個大字是一篇報道的標題:“贖救,愛子心切十萬巨款買平安;打擊:出警太遲警方行為遭非議”。說的是一個在路州市經商的外地小老板兒子被綁架,原本說好交贖金時警方出動解救人質抓罪犯。但那老板卻按綁匪要求提前交了贖金救出兒子,警方的精心布置落空,反受老板出警不力的控告。老三想,對呀,這也是個辦法啊!反正在路州市是不能混了,弄一筆錢去寧夏,找寧夏女人去。老三知道她家。就這樣!

老三想出了辦法就有些興奮。他連對象都想好了,就是教書先生,他也有個兒子。教書先生是個內弱的人,他未必敢報警,幹他那個行當的人比自己還怕見警察。老三斷定秋月現在就和教書先生在一起。礙於秋月和麵子他未必會報警。他要是個有膽氣的主兒,就不會在和秋月好的時候給自己那一筆錢了。反正這小子也不是什麼好鳥,拐了老子的老婆,賠點錢也是應當的。再說啦,你小子的錢來路也不正,老子弄一點來救急,也算是打富濟貧!

老三忽然又想到,教書先生的電話號碼他記得不太清楚了。這個號碼以前常見秋月打,他記了多少次卻總是覺得不清楚,不準確,總有幾個數字好像是這個又好像是那個,他也弄不清這是為什麼。老三就出了屋子,找了一個公用電話試撥了一個,是空號,錯了!又試撥了一個,通了,那邊傳來教書先生那總是略顯謹慎和緊張的聲音。老三沒有說話就掛了電話,在旁邊借了筆,把這個號碼寫在煙盒上,就坐了車到教書先生的學校去了。他要打聽教書先生的家,他要觀察地形和踩點。他還沒有一套完整的辦法。他是想著先弄清情況。辦法總是會有的。老三這麼想。

教書先生的家在一個新建的小區裏。自從做莊家發了財,教書先生就在這裏買了一套一百八十平方米的房子,從學校的小套裏搬了出來。這裏離他妻子上班的單位近,離兒子上學的學校也近。老三每天早出晚歸,十幾天的時間才把一切都弄得清楚明白。他忽然想起那個報道中提到的綁匪是在學校裏綁架了那小孩,學校立即就報了警。他想自己不能那麼笨,要在放假孩子在家時幹。這幾天他觀察到教書先生那十歲大的孩子很喜歡踢足球,就想在足球上打主意。老三的足球也是有點功底的。老三想就用這個辦法來誘小孩,說不定不用費什麼力氣就能辦好事,風險也會少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