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西南鎮反運動2

清剿川西莊南山殘匪

1950年1月下旬,川西各地不斷發生攔路搶劫、奸淫婦女、行凶殺人、造謠惑眾等事件。

為了揭穿敵人的陰謀,爭取群眾,打擊匪特,我軍深入各地,發動群眾,廣泛宣傳黨的民族政策。川西大山區的2月,冰天雪地,寒風刺骨。但沒有一個戰士進民房,全部露營在街頭村口。每到一地,就幫助群眾劈柴、擔水、掃地,大做好事。

由於我軍執行紀律嚴明,黨的政策深入人心,感動得藏、彝同胞奔走相告,稱我軍是“菩薩軍”。不少群眾,甚至進步土司,都主動把解放軍讓到自己屋裏住,軍民關係不斷接近。

在此基礎上,我偵察分隊分別化裝成農民、商人等,穿長袍、戴禮帽,三五人一組,分散到群眾之間,利用群眾關係,偵察匪情,捕捉“舌頭”,獲取情報。

我五三七團偵察排長任敬安,就是在剿匪中湧現出的偵察能手。他身材不高,圓臉盤,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一個機智靈活、沉著幹練的指揮員。

一次,他帶著偵察小組化裝成商人,到郫縣唐章鎮偵察。在茶館裏偶然聽見有兩個群眾小聲議論著什麼。任排長湊上去操著四川口音和他們拉起了“家常”。

從這兩個群眾的閑談中得知,有一小股匪特常來這個小鎮子要糧要錢,動不動就打人,攪得村子雞犬不寧。

他們又進村子找群眾了解,證實了這一情況。

任排長靈機一動,決定打他個埋伏,消滅這股匪徒。

唐章鎮是個隻有十幾戶人家的小鎮,座落在半山腰上,鎮後是茂密的樹林,鎮前有一條小河流過,隻有一座木橋可達該鎮。任敬安根據地形把偵察排在鎮周圍撒開,布下了口袋,並規定了攻擊信號。

一切準備完畢,戰士們都瞪大眼睛,等候匪徒的到來。但出乎預料,從下午15時等到第二天明也未見土匪的影子。

有個戰士沉不住氣了,問任敬安:“排長,是不是走漏了風聲土匪不敢來了?”

具有多年偵察經驗的任排長和骨幹們進行分析,覺得情報還是可靠的。要抓住土匪,就必須有耐心。

果然,第二天下午16時,來了10個土匪,身穿便衣,掛著短槍、衝鋒槍,大搖大擺地朝鎮子裏走來。待他們跨過小橋,進入我偵察排的“口袋”,任排長發出了攻擊的信號。

頓時,衝鋒槍、手榴彈一起開火,當場打死3個匪徒。

任排長在我火力掩護下,帶領8班衝進院內,把土匪逼到了樓上。

樓梯比較窄,敵人在樓上居高臨下,不好接近,人一露頭,“啪”的就是一槍,八班幾次都未衝上去,還傷了一名同誌。

副班長李秀林來了火,牙咬得咯咯響,他把棉衣一脫,打開手榴彈蓋,把冒著煙的手榴彈從樓梯口甩了上去,乘著爆炸的煙霧衝上樓,與敵人展開了搏鬥,生擒了一個匪徒。

另一個土匪見我偵察兵衝上了樓,嚇得鑽進夾牆暗房,也被我戰士活捉。

唐章鎮剿匪,首戰告捷,擊斃8名匪徒,活捉兩名。

經審訊,兩名俘虜交代:他們是胡宗南的殘餘部隊,在一名營長的操縱下,勾結地方反動勢力300多人,在莊南山一帶占山為寇,經常派便衣進村搶奪群眾財物,襲擊我工作人員和運糧隊。

團立即命令一營去莊南山殲滅這股殘兵遊勇。一營在營長李佐軍的率領下,乘夜幕籠罩,冒著嚴寒,長途奔襲20餘公裏,到達莊南山,占領有利地形,對該敵實施包圍。

莊南山的敵人做夢也沒想到解放軍會這個時候襲擊他們。

在土匪的住處,有的匪徒在猜拳喝酒,有的在瓜分搶奪的財物,匪營長哼著下流曲子和幾個匪軍官打牌賭博,整個山莊被他們鬧騰得烏煙瘴氣。

敵人正玩得起勁的時候,我軍的機槍響了,步槍、手榴彈從四麵八方向匪巢打來。

匪營長一聽槍聲很緊,知道情況不妙,趕緊吹滅了燈,帶著部分匪徒就往山後跑,企圖鑽進密林逃跑,被我二連一陣猛打,就掉頭往左邊突,又遭到我三連迎頭痛擊。

匪營長這時才知道被我軍包圍了。他集中約一個連的兵力向村口衝擊,

我一連連長曹潤海指揮部隊以火力把這股匪徒壓了回去。

敵營長也受了傷,一時失去了指揮,像沒了頭的蒼蠅,亂作一團。

營教導員李鳳歧立即組織對敵喊話:“我們的政策是首惡必辦,脅從不問,立功受獎!我軍寬待俘虜”。

在我軍事打擊和政治瓦解之下,敵人全部繳械投降。這次戰鬥,打死打傷敵人40多人,俘敵營長以下300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