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堇後來才知道,裴昕然沒有吸毒,她隻是在夜店結識了一幫朋友,那天大家都喝多了,裴昕然就把他們領回家繼續嗨,可沒想到他們中間有些人竟然吸毒,裴昕然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沒有阻止,可沒想到半夜有鄰居舉報,警察來的時候,裴昕然整個人都懵了。
第二天,裴弋然因為沾染毒品而被抓進警察局的消息不脛而走,無論是網絡上還是報刊上,裴弋然都是頭版頭條。
幾張模糊的照片,都看不清楚臉,卻紛紛印上了裴弋然的名字。
一時間,人們全都是罵裴弋然是癮君子。
季家和左氏動用所有的關係,用最好的公關團隊,才把負麵消息壓到了最低。
KG也代表發聲,為裴弋然證明根本就沒有沾染毒品一事。
雖然這次的事情跟裴弋然沒有半點聯係,但畢竟那些吸毒人員是用他的房子當場所,就憑這點,裴弋然就難逃關係。
裴弋然被關在警察局拘留十幾天。
季家和左氏為裴弋然保密的很好,出來的時候,沒有一家媒體,沒有一支話筒遞到裴弋然的跟前,很清靜。
裴弋然精神狀態不是很好,整個人都消瘦了兩圈,安小堇和裴昕然在門口等著,裴昕然一看到裴弋然,驀然就哭了出來,這十幾天,她過的也不是很好,她甚至還想去警察局自首,可都被安小堇給攔下來了,裴弋然做出這樣的選擇,無非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妹妹,如果裴昕然再鬧出什麼幺蛾子,那裴弋然真是白受了這十幾天的委屈了。
“哥”裴昕然走過去,扶住裴弋然的胳膊,聲音哭的有點沙啞。
裴弋然嘴唇泛白,本來想要摸摸裴昕然的頭,可手剛剛抬起來,眼前驀然一晃,他身子一軟,就朝後倒了下去。
安小堇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這是她第二次守在手術室門外。
第一次是安森,第二次就是裴弋然。
她沉默了,低著頭,靜靜地等著。
這十幾天,她過的很煎熬,就像是靈魂已經隨著裴弋然去了,可肉體卻還留在人世間,工作上的事情,她根本連插手都做不到了,如果不是餘小男在一旁幫襯著,安小堇一手建立起來的工作室恐怕就要倒了。
十幾天,漫長地跟度過了十幾年一樣。
安小堇除了照顧裴母和裴昕然之外,其餘的時間都是在發呆,坐在曾經裴弋然的臥室裏,趴在他曾經睡過的床上,沒有困意,隻是默默地流淚。
心像是戳了一個大洞,血早就已經流幹了,隻是莫名地悲涼。
季聿飛、莫煜、左沐都來看過她,跟她帶來了裴弋然的消息,可她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她根本不想聽到那些或真或假的消息,她要的是裴弋然可以完整無損地站在自己的麵前。
好不容易熬過了這十幾天,見到他了,看到他瘦了,安小堇痛的眼淚直流。
可她還沒有跟他說一句話,他就昏過去了。
安小堇完全想象不到,如果裴弋然這次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自己該怎麼辦?
她覺得自己斷斷活不下去。
手術室亮著的燈滅下了,門打開,醫生走了出來,安小堇直了直身子,裴昕然著急迎了上去,抓住醫生的胳膊,瞪大了眼睛:“醫生,我哥怎麼樣了?”
醫生環視一周,開口道:“你們誰是他的直係親屬?”
裴昕然眼睛紅紅的盯著醫生:“我是,我是他親妹妹。”
醫生點點頭:“你既然是他的親妹妹,那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我不去,醫生你有什麼話就在這跟我說吧,我不想離我哥太遠。”裴昕然突然就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醫生點點頭,歎了口氣:“病人患有多發性骨髓癌,前一段時間檢查報告出來,是晚期的,這樣的話就不能做手術了,隻能選擇放化療治療,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直係親屬是可以跟病人進行骨髓配型的,但是配型成功率不是很高,你願意試一試嗎?”
裴昕然連猶豫都沒有,直接點頭:“醫生,隻要能治好我哥,我怎麼樣都配合,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哥。”
“好,那你跟我去抽血。”
裴昕然跟醫生走了,手術室的門打開,裴弋然被推了出來。
安小堇想要站起來,往前走兩步,可她腳步一軟,眼前一抹黑,就暈了過去。
……
“病人患有多發性骨髓癌,晚期的……”
“安小堇,我們來約定,等你二十四歲的時候,我就來娶你。”
“小堇,我愛你。”
“小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