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她說不出口，大學生罵人能有哪些話，我猜也猜得出來，拍拍她的肩膀，寬慰她別想那麼多。
“可是整個論壇都被屠版了，這樣下去，會變成和以前那樣的……”
她一反常態，並不讚同我這樣不在意的態度。
“我回頭去看看吧。”我摸摸她消瘦了不少的臉頰，“這段時間你也擔心了不少，別想太多，我會處理的。”
其實我這句話多少是在寬慰她，我能怎麼處理？
在麵對著來自整個專業、整個學校的惡意的時候，經受過一次校園暴力的我，再明白不過了，我隻能默默承受。
除非我承受不住壓力而選擇……
不。
那個念頭隻在我的腦海裏閃過一瞬間，就被我強行壓製了下去，我咽了口唾沫，拉著李子回到了宿舍。
一回到宿舍，我就打開了電腦上了論壇，上麵果然全部被屠版，一水的是我的照片。
看得出來，全是抓拍的，不管是以前的，還是現在的，甚至還有我的自拍。
如果有我的自拍，那隻能是和我關係好的同學泄露出去的，即使和我一起拍照的人的臉上打了厚重的馬賽克，朝夕相處，我也能認得出來那也是誰。
我回頭看了一眼譚雅，她仍舊在做自己的事，像是不知道我和李子在這邊為什麼著急上火一樣，也絲毫不關心我們。
我無力的笑了一下。
關掉論壇，我走出宿舍，到了走廊上，我剛拿出手機，想給夏桀打個電話說一下現在的情況，畢竟這並不單單隻是影響到我的個人聲譽，我還代表了學校。
號碼還沒撥出去，一陣陰風吹過，手機就沒了信號。
我再抬頭，就看見一身白裙，仍舊蒙著麵紗的妺喜出現了在我的麵前，她眼裏沒有殺意，伸出冰涼的手，撫摸著我的臉頰。
“你的這張臉，可真讓我懷念，如果那天成功了，這張臉在我的臉上，該有多好……”
“我再像，也終究不是你……”
“什麼？”我有些茫然，“這張臉也不是我的啊，不是你非要給我換的？我就是不明白，當初你為什麼一定要給我毀容，然後把我換成這張臉。”
我再次拿出手機，可能是因為妺喜出現的那一瞬間信號不穩定，現在已經有信號了，我打開學校的論壇，讓她看著論壇上的一片混亂，“你應該不會玩這麼幼稚的把戲吧？”
“當然。”她帶著麵紗，我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從語氣裏，隻能察覺到她有些哀傷，眼裏也含著淚水似的。
從第一次見麵，我們就是敵對關係，還是敵強我弱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在我麵前示弱。
“夏禾，我們都被騙了，被騙了……被騙了三千年，我還好，我隻是一個人，你被騙了兩世，兩世。等你想明白的那一刻，記得去向他討債。”
她慘慘的笑了一下，眼角淚水終於滑落下來，滴在了麵紗上，瞬間消失不見。
隨著她人走，我的電話也撥了出去，手機裏傳來夏桀的聲音，“唐果？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哦，學校信號不太好。”我連忙從妺喜的話裏回過神，保持正常語氣和夏桀通話。
“那這樣，你用的什麼網絡，我讓學校附近多建立幾個基站好了。”他語氣淡然，仿佛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就像當年為我建造宮殿，不顧天理倫常，封我為王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