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來,再和那黃河的怒濤決一死戰。”
——《黃河大合唱》
序曲
獨秀峰之巔,
常卷雪山上的狂風。
柳浪聞鶯處,
遍傳黃洋界的炮聲。
“萬裏長征第一步”的預言啊,
到今天才能說聲:“我懂!”
那北京的入城式,
不過是瀘定剛飛越。
剛插在偽總統府的紅旗,
又指向皚皚雪山。
天安門前舵手喚,
水手齊應喊;
回頭來,
再和那黃河的怒濤,
決一死戰!
槳破千重浪,
帆使八麵風,
攀濤山直追北鬥,
俯浪穀赤手擒龍。
水手啊,
就在那浪頭上走過一生!
濤裏來,
浪中去,
渡口不是終點站。
國慶的禮花,
是進軍的信號,
歡騰的鑼鼓,
是戰鬥的召喚。
弄潮兒,
要的是整個大海,
誰留戀小巧的遊船!
誰說是燦爛的花海,
隻開在和煦的春天?
那激烈深刻的鬥爭,
豈止是金沙江頭白刃戰?
能炮打司令部,
敢狠鬥惡霸天;
百丈狂濤練兵地,
千裏雪海紅旗豔!
一部人類革命史啊,
從來是:
烽火裏顯,
風雨中展!
上有青天一頂,
燦爛星火譜英雄。
下有草原一片,
點點篝火寫詩篇。
看星火千裏,
赤焰飛空,
吼雷喝電,
地球震抖,
聽六十年代長征曲,
響徹人間!
北京一夜
雨後北京,
洗了個翠。
月下梧桐,
精神百倍。
那樓窗前是誰?
夜,都這樣深了,
怎麼還不睡!
莫非是,
這月色叫人失眠心醉?
不啊,
石油工人哪懂得啥叫失眠!
上鑽台是開弓的箭,
哪顧得月虧月圓。
要睡覺雷打不醒,
一睜眼又撲上前線!
為什麼啊為什麼,
這幾位石油戰士,
今晚合不上眼?
井隊長趙春雷,
翻過去眼大睜,
側過來捶床沿。
地質師柳俊溪,
靠在床頭猛抽煙,
煙火閃閃,
眉頭緊挽。
王要燈,
遠眺在窗前。
望車燈浮遊,
樓燈串串,
鑽塔燈火似又見。
機聲隆隆耳邊響,
大鉗叮當舞眼前;
夥計們哪,
掛上四擋幹!
天安門啊,
正望著咱!
趙春雷跳下床,
推開窗扇,
敞胸深吸一口氣,
叫清爽的夜風,
吹吹那心火一團。
老王啊,
我這輩子也忘不了這幾天!
鑽工嘛,
嘉陵江畔,
風雪祁連,
哪一處
不留下腳印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