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學者在臨終之前畫出來的女子畫像,赫然便是當初桑格爾給徐楠看的那副。
而關於阿坤給出的評價,徐楠不由不點頭讚歎道:
“還是學長你比較懂女人啊。”
阿坤搖頭道:
“哪有,我其實更懂男人一點。”
徐楠:“???”
阿坤立馬補充道:
“我的意思是,關於人心,我還是有一點心得的,不論是男是女。”
“畢竟我從長得醜,不招人喜歡,如果不擅長察言觀色,估計就會活得很狼狽。”
“不過啊,我其實不是很喜歡這種每時每刻都在揣摩別人心思的壞習慣,所以我現在改行啦……”
到這裏,他不由笑了笑:
“你是在擔心副社長會走到我們的對立麵去嗎?”
徐楠點點頭。
和阿坤話就是這麼輕鬆簡單,稍微流露出一點意思,他就能琢磨透你的所有想法。
這不是早慧那麼簡單的。
這是一種賦。
徐楠琢磨著以阿坤的智力,就算不走蓮花武僧這條路,跑去搓火球、玩閃電估計也不會比薑苑遲來的差。
從桑格爾將張瓔珞的畫像拿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徐楠就有了一種強烈而真實的預感。
自己或許會在這次的地下世界大事件中和她重逢。
但他不確定她現在的狀態。
她究竟是怎麼離開地球的,又是怎麼來到地下世界的?
在灰塚事件中,她究竟扮演著一個怎樣的角色?
作為真理之神的聖武士,她現在的立場又是怎樣的?
這些都令徐楠感到不安。
他倒不是單純地隻是在擔心張瓔珞本人,而是考慮到以真理之神為代表的太古三神的狀況!
如果地心的狀況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糟糕呢?
比如,以真理之神為首的太古三神也受到了腐蝕和汙染,而不僅僅是碧蘿絲一位神明受到了誘惑……
一旦這種情況發生,後果可謂是非常嚴重了。
徐楠有些擔心倒也正常。
“我覺得吧,有些東西沒必要想太多。”
阿坤依舊淡定從容地著自己的看法:
“副社長的為人我還是信得過的,她是那種非常難以被人改變的女性,她有自己的堅持和原則,有一點,我覺得你我都是很清楚的。”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不是嗎?”
徐楠不知道今是第幾次點頭了。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自己心裏也是這麼想的,但是聽阿坤學長講出來,就有一種特別心安的感覺。
他其實也不相信張瓔珞會成為惡魔,會成為墮落的代表。
但他就沒辦法堅定這種想法。
看著阿坤平和卻堅定的眼神,徐楠忽然懂了。
歸根結底,這還是實力問題。
阿坤之所以敢這麼,有這種自信,還是因為他的實力足夠強大。
徐楠一路抱大腿過來的經曆,讓他雖然擁有了不錯的判斷力,卻在有些時候,會對自己的判斷產生懷疑。
這種思維是沒辦法通過覺悟來解決的。
唯一的辦法,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熵之權柄,四階,仙靈體……這些遠遠都不夠。
“傳奇……”
徐楠心中默念這兩個字,原地又坐了了幾十秒,然後才忽的站了起來。
“學長,我去下一個碼頭看看……”
……
老人碼頭
徐楠姍姍來遲的時候,伊芙琳正在聚精會神地抱著一塊畫板在畫畫。
徐楠想了想,故意弄出了一點動靜,然後才走過去。
伊芙琳回頭看了他一眼,露出明媚的笑容,大大方方地將畫板側過來給他看:
“怎麼樣?”
畫板上是她的花房裏的景象。
一株株栩栩如生的魔藥搖曳生姿,仿佛照片一般,將花房裏的景色印在了畫紙上。
“好看。”
徐楠真心地讚美了一句。
伊芙琳含蓄地笑了笑,將隨身的畫筆和材料都收了起來。
法師就這點方便,隨身攜帶的東西可比正常人多多了,沒事兒彈個曲兒畫個油畫也是信手拈來的事情。
徐楠知道伊芙琳的出身,對於她擅長油畫這種事也沒怎麼驚訝。
“以前沒怎麼見過你畫畫。”
他走了過去。伊芙琳給他變了一把椅子,徐楠試了試。
在坐下去的那一瞬間,前者還非常貼心地給他調整了尺寸,方便徐楠更舒服。
“那是因為你見到我的時候太少了。”
伊芙琳輕笑道:
“而且反正坐著也沒事情做,不是麼?”
徐楠摸了摸鼻子,忽然看著伊芙琳的眼睛,認真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