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別的原因吧?”
伊芙琳抿了抿嘴,表情微微有了變化。
“這幾你都沒有睡過。”徐楠撓了撓腦袋,似乎覺得自己這麼話有些太突兀了,隻能硬著頭皮補充道:“起碼我沒看到你有合眼的時候。”
“對於法師來,睡眠是很奢侈的事情。”
伊芙琳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
“這倒是,不過,如果睡眠是很奢侈的事情的話,那麼畫畫也應該是。”
徐楠聳了聳肩。
伊芙琳終於敗下陣來,露出苦笑之色:
“行了行了,你的都對……”
“我確實沒辦法睡覺,因為一閉上眼,那些噩夢就會……不,那已經不是噩夢了,那些噩夢,其中一部分已經變成了現實。”
徐楠知道她口中的噩夢指的是之前血法師力量覺醒時經常夢到的屍山血海。
“這不是你的錯。”
徐楠的話被伊芙琳迅速打斷了:
“可能吧,但威爾士城堡裏的那些無辜者會不會也是這樣想的呢?我不確定。”
“我的存在,或許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吧。”
“話回來,這幾你一直都在偷偷幫我吧?”
麵對伊芙琳突然的詢問,徐楠露出了些許驚訝之色。
“我又不是傻瓜。”
伊芙琳好笑道:
“每次你靠近我,我心中的自責和內疚都會減緩好多。”
“這就是你的方式嗎?還真是簡單粗暴呢。”
徐楠尷尬地默認了。
他倒也不指望伊芙琳完全沒察覺出來自己動的手腳。
畢竟是傳奇法師,自己偷偷從她身上用采集自責和內疚的要素這種事情,肯定是瞞不過她本人的。
“我沒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
伊芙琳再次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不過還是謝謝你。”
“但那位巫妖先生得對,既然擁有了相對強大的力量,就別讓自己太迷茫太自責,這很多餘。”
“這話當時聽著聽刺耳的,現在想來,卻是很有道理的呢。不愧是冰鋸穀的主人,睿智的巫妖桑格爾。”
徐楠忍不住心裏吐槽:桑格爾那個家夥隻是純粹的毒舌習慣了好吧。
不過看到伊芙琳這種狀態,徐楠還是放心了一些。
最起碼,自己不必每偷偷跟個變態似的從她身上采集自責和內疚這兩種要素了……
“對了,徐楠先生,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伊芙琳的思維跳動的很快,徐楠還在思考她的心理健康問題呢,這位傳奇女法師忽然就試圖將話題強行地往八卦方麵引過去了。
徐楠想了想:
“有吧。”
“真的嗎?”伊芙琳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我超八卦的”之類的字眼:
“那她是一個怎樣的女性呢?”
徐楠本來不想回答的,但不知怎麼的,看著伊芙琳充滿期盼的神色,他居然有了一絲不忍心。
於是他想了想:
“那個時候我還懵懵懂懂,什麼都不太知道。”
“那個女性啊……”
“怎麼呢,我也不太上來,當時隻是覺得對方很漂亮很能幹,人緣又好,性格也開朗,明明是個女孩子,卻給人一種可靠的感覺,英姿颯爽……”
他絮絮叨叨地描述了一大堆自己當時真實的感受,漸漸的,伊芙琳眼中的神色從好奇與期盼轉變成了驚訝。
她怔怔地看著徐楠:
“你的那個女性,是不是有著一頭淡粉色的長發,給人一種非常堅強倔強的感覺……”
“她慣用的武器是不是和身材不成比例的雙手大劍?”
“她身上是不是有一種常年揮之不去的震懾力場?”
徐楠驚了。
不是,自己隻是描述了一下當初暗戀張瓔珞的場景,怎麼伊芙琳連對方的發色、武器和氣場都腦補出來了?
偷偷使用了預言術嗎?
不至於這麼八卦吧。
當下,徐楠認真地思索道:
“武器我忘了,發色和氣場應該是沒差吧……”
“伊芙琳,你就算很好奇,也不要輕易使用預言術啊。”
伊芙琳猛地指著徐楠身後:
“我沒有使用預言術。”
“我隻是覺得她長得很像你的那個姑娘呢……”
徐楠猛然站了起來,回頭一看。
茫茫的亡者之河上,一條渡船正在緩緩地靠過來。
船頭站著一個拄著雙手大劍的姑娘。
那人穿著一身銀白色盔甲,臉蛋漂亮,皮膚清爽,英姿颯爽,眼神堅毅,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
“學、學姐?”
徐楠有些不敢置信地愣在那裏。
嗖!
他背後的伊芙琳已經采取了行動,煙花信號發射而出,讓其餘碼頭的人都趕緊趕過來。
因為擺渡人的船,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