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兩隻小手緊緊地拉在一起。
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伴隨著我們匆匆的腳步,將我們幼小的身影映在地麵,拉長、延伸、移動,我們頃刻間仿佛一下長大了。我用剜菜的筐裝著狗狗,一隻手腕跨著筐,一隻手領著弟弟,迎著太陽,披著金色,往家走去。
但是剛一進門,沒有想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我家住在村東頭,臨街,順著門口的路一直向東走就通往縣城,這裏視野開闊,孩子們經常在這裏玩耍。
一個不大不小的小院,兩扇對折的木門,將這裏和外界隔離開來。院內一間正房,一個偏房,偏房在東麵,是東廂房。正房是由一個十幾米大小的裏屋和外屋地組成,外屋地有八、九平方米,這裏既是走廊過道,又是灶台間兼廚房。
我們這的房屋建造基本都是這樣,一個正房帶著一個外屋地;也有的是外屋地在中間,東、西兩麵並排兩間正房。
院門虛掩著,透過門縫已經看到了院內的綠植時隱時現,我和大毛推門而進。
院內一條小道直通正房,還有一條小道通往東廂房,旁邊是種植的園子,很整齊。園子裏姹紫嫣紅,綠的是黃瓜,紅的是辣椒,紫的是茄子,白的是……還有那正在盛開的玫瑰、月季、菊花……五彩繽紛。
就在我還享受著這視覺的衝擊時。
哪想到一個小人亦步亦趨地走過來——她是香香,今年三歲多,大大的眼睛,忽閃忽閃的,很明亮。她像一個可以移動的、又情感豐富的洋娃娃,很可愛。
“姐姐,筐裏裝著什麼,讓我看看。”說著她邊看著我,邊拽著筐不撒手。她是在找吃的!有時我在外麵會在大地裏找些野生吃的東西回來,給她吃。如摘些黃黃的洋菇娘、紫黑色的天天,或者白白的烏米兒,黃綠相間的小香瓜什麼的。這些東西有的很甜的,有的很香,她已經習慣了。看見我一回來,就像是饞貓一樣兒,嗷嗷叫著,圍著我打轉。
後母此時抱著甜甜就在正房門口站著,“怎麼才回來,跑哪去玩了?”她厲聲厲色地問。
我和大毛一陣緊張,狗狗還在筐裏,它此時千萬別出聲呀。還有香香,她在拽我的筐。
我給大毛使了一下眼色,他明白了,馬上上前,拉住香香,將她那拽筐的手掰開,說:“別鬧了,妹妹,今天什麼都沒有,下次哥哥一定給你帶好吃的,一定。”
誰知香香聽說沒有吃的,失望極了。隻見她鬆開手,撇撇嘴,“噗通”一聲,坐在地上就嚎開了,“我要,我要……”
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我完全沒有想到,今天什麼吃的都沒有,後母要的野菜也沒時間去挖,唉,都怨這個大毛!
“小草,你怎麼回事,一回來就將妹妹弄哭了。你找死呀!”說著,站在門口的那兩條大長腿已經開始移動,愈來愈近。
怎麼辦?以那個女人的海拔再近點就能看見筐裏麵裝的是什麼了,秘密就要被揭開。還有這個小東西可別出聲呀!我擔心著。看來一陣兒責罵是躲避不了的,也許還要挨打。
我的腿開始發抖,用手下意識地捂著筐,後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