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想,再想一想,如果這個事情錯了,那麼誰給這個錯誤提供了依據?誰呢?大剛,大剛看見狗蛋進入老師的辦公室,狗蛋確實也進入老師的辦公室,這沒錯。接下來呢?是猜想,是上一個結論被論證後的猜想。那麼大剛?大剛的麵孔反複出現在王老師的腦海裏,這個孩子一張看似陽光的麵孔背後好像還隱藏著什麼?是什麼呢?想到這,王老師問狗蛋怎麼想起去辦公室改卷子?狗蛋就將大剛告訴他卷子在辦公桌上的事說了。
再來說說大剛。
大剛兩歲的時候,媽媽又生了小弟弟,他就被送到了爺爺家。爺爺是一個遠近聞名的木匠,十裏八村的誰家婚喪嫁娶的有什麼木匠活都來找他。雖然每次給的錢不多,但是一塊、二塊的,爺爺兜裏總是有很多的零花錢。爺爺喜歡孫子,每次幹活時就帶上他,讓他在一邊玩耍,這讓大剛很見世麵。爺爺寵著他,愛著他,至於愛到什麼程度呢?大家能看見大剛經常騎在爺爺的肩上,在村裏轉來轉去,用他爺爺自己的話說,他給孫子當牛做馬。
大剛最喜歡爺爺到鎮上去幹活,每當這時爺爺總會從兜裏摸索著,掏出幾毛錢給他,讓他去集市買些吃的。綠茵茵的、珍珠一樣的,上麵布滿條紋的燈籠果是大剛的最愛,酸酸的,甜甜的,想著,想著,大剛的嘴裏不自覺地會有唾液流出。棉花糖和糖稀也不錯,一個綿軟,一個粘稠,又好吃又能玩……
就這樣大剛一直無憂無慮地生長著,由於營養好,他比同齡的孩子長的大,又一臉的優越感。他經常拿著他從鎮上買來的小東西在小夥伴們麵前顯唄,看看,這是什麼?有些他常吃的東西,其他孩子都沒有見過。
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大剛七歲這年,爺爺得了一場重病,不久就撒手人寰。失去爺爺的大剛哭呀哭呀,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好好的爺爺怎麼說沒就沒了。
那時他還不知道這一切對他意味著什麼。
爺爺家就這樣散了,奶奶去了大伯家,大剛回到了父母的身邊。
大剛的弟弟大寶這時已經五歲了,從他的名字中就能看出父母對他的疼愛。但是他名字雖然大氣,生得卻玲瓏古怪,從小病歪歪的,一付女孩像。大寶長的像媽媽,大剛長的像爸爸,兄弟倆往那一站,真是南轅北轍。大寶性格柔弱,農村在他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已經能光著屁股滿街跑了,而他還離不開媽,整天跟在媽媽後麵,像一個跟屁蟲。處於懵懂時期的他對外界有著本能的恐懼,在外麵大氣不敢出,而在家裏卻說一不二,屬於窩裏橫。他經常拽著媽媽的衣角,躲在媽媽身後,瞪著一雙小眼睛,麵對著外麵的一切。大剛的到來讓他很生氣,當他看到媽媽將一個烤得焦黃焦黃的青玉米掰成兩半,分給他和大剛時,他立即開始使勁地嚎,邊嚎,邊指著大剛說,走,走,回到你原來的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