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最近有些反常,每天都忙忙碌碌的,甚至行為有些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幹了些什麼?有時他又莫名其妙地興奮,自己在那裏發笑,好像偷吃了糖一樣,總是一付很甜的樣子。他變得愛照鏡子了,平時很注意打扮,上學前總是對著鏡子,反複梳著他的頭發,有時還抹點後母的頭油。
他一定有事!
我趕緊找大毛,可是哪裏還有他的影子。
我問香香:“看見大毛了嗎?他最近在忙些什麼?”
香香已經上三年級了,開始懂事了,她看見周圍沒有人,就神秘地對我說:“姐,你知道嗎?二丫最近總來找他,剛才又來了,我還看見他們兩個人一起出去了。我曾悄悄地跟蹤過他們,他們可能往北邊小樹林那邊走了。”
哦,是這樣。怪不得學習成績一路下滑,亮起了紅燈,他們哪裏還有心情學習!
不行,不能這樣。我要阻止這場早戀。
村子北麵有一片楊樹林,這裏和村子有一段距離,平時很少有人來,很僻靜。楊樹現在已經都長到碗口那麼粗,它們整齊地排列著,枝繁葉茂,鬱鬱蔥蔥。
遠遠地我看見他們兩個人站在一棵楊樹下,夕陽的餘暉噴灑著金色,透過枝葉在兩個人的身上點綴著光亮,如無數的繁星閃耀,周圍斑駁陸離,好美的景致!
兩個人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旁若無人,這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如卸了盔甲的士兵,擺脫了精神的束縛。就這樣麵對麵站著,手拉著手,一付親昵的樣子。大毛眼睛盯著二丫,越看越喜歡,他滔滔不絕地正在給二丫講著什麼,惹得二丫邊推搡著他,邊咯咯直笑。濃情蜜意的!
顯然他們遠離人群單獨見麵,完全已經超越同學之間的感情。
我來到兩個人的麵前。
他們兩個人嚇了一跳,瞬間鬆開了拉著的手,那四隻小手無助地晃動著,失去了精神的控製,好像成了多餘的,它們不知道往哪放。
“姐,你怎麼來了?”大毛不敢看我的眼睛,他低聲說。
“姐不應該來嗎?”我反問一句。
他們兩個人頓時尷尬起來,都是好學生,臉皮自然也很薄。二丫的臉已經紅了,如一個紅蘋果,紅潤、甜美。不用更多的語言,他們已經知道自己的錯誤。
“二丫,你先回去,我和大毛說幾句話,然後我再找你。”我不客氣地說。
二丫幽幽地看了一眼大毛,落寞的,低著頭匆匆離開。
我說:“大毛馬上要升中學考試,你現在怎麼有時間在談情說愛呀?你知道爸爸一個人幹活養活咱們全家有多不容易嗎?現在咱家三個孩子都在上學,你知道家裏多困難呀!但是他堅持讓咱們上學,為什麼?就是希望咱們能有一個好的未來呀。咱們不能荒廢時間,要珍惜上學的機會呀!”
大毛的頭更低了,沒有說話。
我接著說:“你現在才13歲,二丫14歲,你們正是讀書的年齡,怎麼能談對象呀?多影響學習呀!你看你這次數學才考了87分。媽媽要是知道了多傷心呀,她對你有很高的期待呀,不能辜負她呀。二丫是個好女孩,我不反對你們交往,但是現在時候不對呀。你們可以相約5年或者7年以後再交往,那時候也不晚呀。想一想好學生哪有早戀的,那都是壞學生無所事事才做出來的事。你怎麼能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