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救個活,送佛送到西,祁嫣來到王小寶身前,“你說你看到馮掌櫃倒在地上,當時他是什麼姿勢,趴著,側臥,還是仰躺著,在這之前馮掌櫃的在廚房裏在做什麼?”
王小寶見祁嫣又來問他,激動的熱淚盈眶,由始至終這位貴人都相信他是清白的,所問的都是自己沒來得及說出來的。
王小寶抹了一把眼淚,看著祁嫣道:“趴著,小人進去的時候掌櫃的正趴在地上,小人費了好大勁兒才把他翻過來,在那之前屠戶剛送來半頭牛,掌櫃的在廚房卸牛肉。”
祁嫣點了點頭,回頭走到屍體旁,拿起剛拔出來的那把刀左右上下看了看,發現刀柄的頂端有些破損,走到李捕頭麵前道:“勞煩李捕頭,如果死者猝死之前拿著這把刀,有可能倒地的時候把刀壓在身下,正巧刺進胸口,死者身形高大,所有才會刺得那麼深,同理,刀柄的頂端磕在地上,同樣會留下印跡,請李捕頭去天香樓廚房死者倒地的周圍好好看看,有沒有相應的印跡。”
祁嫣說到一半兒,李捕頭已經聽出個大概,心裏一凜,這個地方的確是自己疏忽了,祁嫣一說完,也不等賀延發話,帶著兩個衙役和刀子飛快的跑了出去。
“這也隻是你的猜測,你又沒有親眼看到,如何能做數?!”一直站在堂下的錦衣男子突然道,一雙眼睛早已不複剛才的隨意,目光灼灼的看著祁嫣。
賀延一愣,這位爺到底是哪頭的呀,都這會兒了,還攪和什麼呀?!
趙顯險些感激涕零,終於有人替他說話了,一看說話人的穿著做派跟自己差不多,一時竟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那位爺如果知道他有這種感覺,一定打得他連他爹媽都不認得。
祁嫣知道男子在試探她,她索性就給這些古人上上課,回身來到屍體旁,朗聲道:“斷案,首先是勘察現場,然後驗屍,有不通的地方可以假設,可以猜測,再用已有的證據證明猜測,從而融會貫通,查出真相。
祁嫣頓了一下接著道:“刀上的線索隻是其一,還有另外一個佐證,可以證明王小寶沒有殺人,沒有說謊,就是他身上的血跡!”
“這怎麼可能?他身上的血跡隻能證明他殺人,怎麼可能證明他沒有殺人?!”仵作李明激動的道,時人破案最注重的就是血衣,有的時候僅憑在案犯家裏搜出一件血衣就能定罪,更何況王小寶的血衣還穿在身上,沒來得及換下。
堂上堂下所有人都看著祁嫣,覺得她說的話根本不可思議。
祁嫣看了一圈兒,然後看著李明道:“血跡沾染的部位很重要,沾染的多少也很重要,這些都是斷案的關鍵,血跡分很多種,有沾染血跡,有侵染血跡,還有一種就是噴射狀血跡!”
“什麼是噴射狀血跡?!”李明現在就像一個認真聽課的乖學生,不懂就問,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樣,堂上堂下的人也聽得極其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