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四周看了看,來到賀延麵前拿起他的茶杯,將茶水潑到青磚地上,指著四周噴濺的褐色水點兒道:“就是類似於這種水點兒一樣的血跡,凶手行凶,刀子刺入體內,血液一定會噴濺而出,凶手執刀的手臂上身上一定會不可避免的被噴到,死者馮掌櫃中刀的時候雖然已經死了,但血液還沒有凝固,他自己手臂上就有噴射性血跡,再看王小寶,隻有胸前和下擺有少量沾染血跡,兩臂雖然也有少量血跡,卻不是噴射狀,是他抱著馮掌櫃的沾上的,由此就可以證明王小寶是清白的!”
堂上堂下的人都靜靜的聽著,靜的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錦衣男子率先撫掌大聲道:“好!說得好!!!!”
頓時堂下爆出雷鳴聲的掌聲,祁嫣一愣,反應過來反而有些汗顏,自己一時技癢賣弄了,衝著堂下百姓欠腰一禮,算是謝意。
這時李捕頭帶著兩名衙役回來了,李捕頭一張中正的黑臉紅的發亮,麵有愧色,對著賀延一禮道:“屬下果然在死者馮大膽倒地的位置發現一個小坑,和刀柄的頂端完全契合,屬下已做了拓本圖樣帶了回來!”
說著命兩名衙役將拓本呈上,回身對著祁嫣一抱拳道:“小人一時疏忽,險些錯害了一條人命,幸虧有姑娘指點迷津,才沒有釀成大錯,小人在此謝過!”
李捕頭說完愧疚的側過臉,祁嫣連忙用手虛扶了下道:“李捕快也不必過於自責,今日之事雖然李捕快有失察之嫌,但如果不是有心人居心叵測,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給了你錯誤的信息,意圖渾水摸魚,憑李捕快的細心,恐怕早已查出事情的前因後果。”
祁嫣說完看向趙顯,堂上堂下的人也都看著趙顯,趙顯被看得心裏發毛,恨不得化作一股煙消失不見。
祁嫣心裏冷笑,看著賀延冷冷的道:“賀大人,有人顛倒黑白,混淆視聽,戲弄朝廷命官,意圖謀害人命,該當何罪?!”
祁嫣可沒忘了小福子的腿是怎麼瘸的,更何況趙顯這種人根本就是死有餘辜,祁嫣看得清楚,今天要是單憑她一己之力,別說報複趙顯,就是給王小寶和林七娘翻案恐怕也是困難重重,她可沒忘了堂下的那兩個人,自己讓他們看了一出好戲,借他們的力報複一下趙顯也不算委過吧,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
祁嫣的話音落了半天,趙顯才反應過來,這是說他呢,想耍橫可一想自己畢竟理虧,便無賴的道:“我喝酒喝多了,眼花沒看清不行嗎?!”
說完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無賴摸樣,堂下的人是敢怒不敢言。
“根據大楚律法,醉酒擾亂公堂,杖責八十!”祁嫣也不看他,看著賀延涼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