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門口隻有一個小尼姑過來相迎,看來主持和那些輩分高一點兒的尼姑都去招待別人了,到她這就隻剩下小尼姑了,祁嫣倒不在乎這個,凡是不過個心誠而已,無論是老夫人還是祁昀她隻有心香一瓣即可。
四個隨從和馬夫不能入內,和兩個仆婦在外麵的善堂歇著。
小尼姑把祁嫣帶到最左麵的偏殿,果然隻有一個老尼姑領著兩個小徒弟,祁嫣命紅綃添了五十兩香油錢,拿出幾本自己親手抄寫的經文讓尼姑們誦讀,然後又要了一間靜室,獨自抄經誦經。
安排好一切,蘇媽媽就出去了,祁嫣端坐在幾旁,心無旁騖,一邊誦讀一邊抄寫,紅綃在一旁磨墨,最開始祁嫣抄寫經文隻是為了練習已經扔了好久的毛筆字,可是漸漸的她發現,每次抄寫經文她的心情都出奇的平靜。
今日她的心情有些煩亂,可能是因為明日就要回到那個四四方方的牢籠,也可能是因為前途未卜的迷茫,正好抄寫經文來沉澱一下。
中午是一頓素齋,雖然都是素菜,但也別有風味,蘇媽媽過來一塊兒用的,祁嫣的興致不高,也沒心思和蘇媽媽寒暄,用過午飯祁嫣繼續抄寫經文,蘇媽媽似乎也不願多待,說了兩句就恭敬的的退了出去。
祁嫣發泄似的將自己投入到其中,直到手臂發酸才慢慢的停了下來,紅綃也去偏殿給老夫人誦經了,綠萼靠在門邊打盹兒,祁嫣失笑,這個丫頭是個有福的,沒心沒肺能吃能睡。
靜室在水月庵的最後麵,透過半掩的窗子可以看到山定晚到的**,祁嫣輕吐了一口氣,決定出去走走,輕手輕腳的出了後門。
後山有人工修的石階,並不精細,卻樸實耐用,祁嫣緩緩拾階而上,心裏琢磨著怎麼才能賺錢。
活了兩世,祁嫣表示第一次為錢發愁,也不能說是為錢發愁,應該說是為了自己的生活能力發愁,前一世雖然父母早亡,但是姥姥用她一生的辛勞讓自己豐衣足食,完成學業,還給自己留了一套房子和一筆可觀的積蓄,自己也有一份不算高薪卻穩定的工作,最主要的這份工作還是自己喜歡的,所以前世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她還真沒想過別的。
這一世情況雖然差不多,老夫人也給她留了一筆可觀的財富,可她卻沒有保護這筆財富的能力,保護自己的能力,尤其是保護身邊兒人的能力,在這個世界似乎這一切隻能靠男人,可惜她的男人是靠不住的,最主要的她也不想靠著男人。
祁嫣正往前走著,突然聽到有人在哭,有人在喊,“………老祖宗,你快醒醒,您可別嚇奴婢呀……..!”
聞聲祁嫣趕緊快走了兩步,前麵是一座平台,有供人休息用木板拚成的長凳,隻見一個錦衣華服滿頭銀發的老婦人躺在地上,兩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鬟又哭又搖,驚慌失措,語無倫次。
祁嫣快步上前,見那個老婦人雙眼緊閉,呼吸急促麵似淡金,左嘴角微微下垂,口角有垂涎流出,應該是中風。
祁嫣趕緊上前製止小丫鬟,“不要再搖了,老人家可能是中風了,再搖就出大事了!”
兩小丫鬟女嚇得趕緊停住了手,片刻那兩個小丫鬟一下子撲過來,“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家老祖宗,救救我家老祖宗……..!”
兩個小丫鬟猶如抓住了一顆救命稻草,在這荒山野嶺老祖宗真要出了事兒,他們全家的命都不夠賠的,既然這女子能看出是中風,就一定能治好老祖宗。